赵乐天身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手帕。
这真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杜春风张口结舌,呆若木鸡。
不是婊子无情,认钱不认人的么?
凭什么他可以白嫖?
还这么多个!
前来迎接的老相好翠儿,挽起杜春风的手,一边领着二人上楼去雅间花厅,一边嗲道:“要不是你这个死鬼,我也想把手帕给你这朋友。”
“就因为他长的帅?”
“不单单是帅,你这位朋友穿的是江州进贡的特等苏锦,款式简约不简单,袖口的云烟纹路只有皇商天宝商号一家独绣;腰带是云州产的天蚕丝,做工考究精致;玉佩更不得了,致密细润、晶莹剔透,内有虹光萦绕.....
“嗨,小姐儿们眼力界可比你强多了!”
不说不知道,赵乐天自己都吓一跳,咱钱不多,可是穿的是皇子行头啊。
“还有方才,公子那句以色事他人,能有几时好,说的真好,讲到我们心坎里去了。”
年轻帅气多金又有才,谁不想嫁这样一个如意郎君?
“那这些手帕......”
“不中意还给她们便是,公子一个都看不上?”
“我是都看的上,要不请小姐姐们一起,不一定非要共赴巫山云雨,把酒言欢也是好的。”
“公子怕伤姐妹们的脸面,真是个体贴的人,手帕我替你还她们吧!”
还能这么玩,杜春风草了。
带你来见识,结果是涨见识了。
花厅里,莺莺燕燕坐了七个姑娘,加上翠儿,一共八个。
赵乐天杜春风两人席地而坐,身前摆着食案,六个姑娘侍酒,两个姑娘轮流唱曲,调子十分舒缓、颇有几分多愁善感。
杜春风不懂《乐经》,只觉得唱的哼哼唧唧,凄凄凉凉,毫无乐趣可言。
赵乐天却听得颇为入迷,古典民乐,KTV从来没听过。
偶尔还跟着哼唱,兴之所致,干脆侧身卧躺。
身边的姑娘叫昕儿,十分乖巧,立即用大腿将他枕住,熟练地往赵乐天口中小口倒酒,另一手轻轻地抚摸他的发鬓。
这种场合他早就习惯了,谈不上喜欢,也不反感,既来之则安之,大家开心就好。
卧地板实在没有枕大腿舒服,何必找不自在呢?
曲风至此一变,忧伤变为轻快迷离,两名歌伎眉目传情,却又半遮半掩,曲中充满了挑逗之意。
低头吃了一口翠儿喂的葡萄,看着泰然自若的赵乐天,杜春风一脸疑惑:“天哥儿,你真第一次来?”
“真第一次来!”赵乐天信誓旦旦。
杜春风自叹不如,人跟人还真不是一样,嫖娼也讲天赋的么?
酒过三巡,赵乐天也放开了,开始教姑娘们玩海盗船长的游戏。
姑娘们挺聪明,一教就会。
“谁是海盗船长——”
“嘿做嘿做!”
“你是海盗船长——”
“嘿做嘿做!”
姑娘们很快玩嗨了,手舞足蹈,一边比划船的动作,一边开心喊道:“嘿做嘿做!”
船没有看到,海浪却十分汹涌。
只是杜春风老是慢白拍,屡屡被罚酒,不一会就喝多了。
翠儿主动给他挡酒,挽着他的胳膊说不玩了。
杜春风醉眼迷离,眼睛显得越发的细长,轻轻握住翠儿的手:“你对我真好!”
翠儿轻轻搂住他,缓缓将他的头揽入怀中,在胸口轻轻摩挲。
赵乐天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忍不住轻声说道:“春风哥,这一刻,是不是爱情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