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桥镇距离青乌县大概五十里路程。
出乌桥镇后,走过十里的崎岖小路,便可上官道,直通县城。总的来说道路算好走,白天也不至于遇到什么匪徒。
可到了晚上,那就不好说了。
特别是深秋时节,天寒地冻,食物匮乏,正是匪徒最活跃的时间。
陈河显然对这些了如指掌,一路加速赶着马车。下午未时便到了县城门口。
看着高耸巍峨的城墙,隐约可见城墙上来回巡逻的兵士。城门口更是有一队穿着甲衣的士兵站岗,叫人不敢胡来。
城门口出入的商客百姓络绎不绝,纷纷拿着路证排队出入。
青乌县属于大乾边境,设立了千户卫所,出入城池盘查严格。即便是本地人进出,也需要加盖了官府印章的路证才行。
谢安没有户籍,自然加盖不了路证。往常来县城,都是用了李府的路证,表明是为当铺公干,才可入内。
如今跟着陈河,倒是方便许多,只说是陈河的跟班便可。
“军爷,这是路证。”
陈河双手送上路证文书,守卫看过后瞥了眼陈河身后的谢安,怒目一沉,“他的呢?”
陈河不着痕迹给守卫塞了点碎银子,陪笑道:“这是我的马夫,随我搬运东西的。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守卫收了银子,严肃的神情便缓和了很多,颔首道:“进去吧。宵禁自戌时起,到翌日卯时结束。可别错过了出城的时辰。”
“多谢军爷提醒。”
陈河弯腰道着谢,随即匆忙拉着马车入城。
大乾的城池,普遍实行宵禁。只有在重要节日比如过年的时候,才会解禁七日,由头是与民同乐,普天同庆。
入了县城,随处可见的青石大马路,两侧店铺人来人往,马车络绎。周围鳞次栉比的楼宇恢弘气派,显出伟岸之感。
虽然谢安来过县城多次,但距离上次来县里已有数年时间,而今再次置身与此。仍有一种乡下人进城的味道。
住在这种地方,才有点意思啊。
以后有了本事,挣了钱,便在城里买个四进的大宅子,在找几个漂亮丫鬟,做一回老爷。
虽然年纪是大了点,但梦想还是要有的。
谢安心头这般的想着。
“谢老哥,新开的古玩市场就在城东的花柳巷尽头。我得先去兑换些药材,要不咱们一个时辰后在花柳巷见?”
“行。”
两人在中央大街分别,陈河去了药材市场,而谢安则轻车熟路的找到几家大的典当行,拿着夜壶上门死当。
县城的当铺果然气派很多,而且朝奉师傅眼尖手艺好,一眼就看出夜壶是个好东西。
对比三家之后,谢安还觉得不满意,便直接来到了县城最大的永安当铺问询价格。
果然,规模越大的当铺,越发在乎声誉,压价坑人的事情少很多。
一个白胡子的老朝奉师傅一口给出了最高价,“的确是百年前王族的用品,若是活当,二百二十两,三分利。若是死当,二百五十两。”
谢安感觉这老朝奉是个识货的,开口说话也很有魄力,便开口:“死当。”
死当,就等于一锤子买卖,不可赎回。
谢安可从来没想过去赎回一个神马夜壶……
白胡子老头取来五个大银锭子,递给谢安,“以后还有这样的物件儿,可随时来找我。我姓刘,单名一个基。”
谢安表示知道,随即便用随身带来的布袋子包裹好银锭子,便转身出了当铺。
怀揣着二百五十两巨款,走在大街上腰杆儿都挺直了不少。
都说人的自信,是实力给的。
金钱也是一种实力啊。
腰包鼓了,自然得饱餐一顿。
谢安找了家平价的食肆,点了一碗红烧牛肉,再来个麻辣羊头,配上白米饭美美吃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