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春利反驳:“就你,还想做老爷?”
“怎么?难道你不想?”
贺春利神色黯然,“想是想,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谢安把两个徒儿的想法看在眼里,却也没点破。
韩立比贺春利年长两岁,思想活络,敢想敢干。而贺春利则更加踏实,性子坚毅,不好高骛远。
虽然生活艰难,两人都怀揣着梦想。
可要实现,谈何容易啊。
如果不是自己来了金手指,只怕大概率也会和这两个徒弟一样。
这时候,贺春利问谢安,“师傅,你有什么愿望?”
谢安释然笑道:“我啊,就希望你们两个小崽子早点出师,个个有出息。我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两位徒儿听了师傅的话,感动的眼眶发烫。特别是韩立,他觉得师傅想着自己,而他却想着娶婆姨,有些自责……
到了后半夜,两位徒儿已然支撑不住,倒在床铺上睡了过去。
久炼养生功的谢安,精神头比年轻人还好。给俩徒儿盖好棉被,又仔端详了两人一阵,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谢安在这世道没家人,倒是和这俩个徒儿相依为命十多年。虽说没血脉关系,但相处的久了,心头也会生出羁绊挂念来。便真心想着俩个徒儿过的好,平安喜乐。
愣神片刻,谢安转身拿起匕首,挎上重弓,背上箭袋出门去。
……
乌桥镇的食肆不少,但能上档次的酒楼就只一家。
飞云酒楼。
里面的食材多珍贵,寻常吃一顿饭少说需要五六钱银子,稍微吃好点便要一二两白银。绝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消费得起的。
便是大年夜,酒楼也张灯结彩,开门迎客。
到了后半夜,醉醺醺的李少云和张标互相挽着肩膀走出酒楼大门,颇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模样。
“李少,朱典使那边就拜托你了。”
“张哥放心,朱典使乃是我讲武堂的授业恩师。正巧有个捕头的位置空缺,以张哥的实力和履历,拿下县衙捕头的位置不成问题。只不过,我那挂名执事的位置……”
“好说。实权的执事我自是没能力帮老弟搞来,但一个挂名的却不是问题。关系我都打点好了,大年初七,你直接去血岭黑市就可以走马上任。”
“多谢张哥。”李少云拱手道谢。外人只晓得李少云的表面风光,只有李少云自己知道,这次武秀才得以过关,那是李府掏空了大半的积蓄送重礼得来的。
要想在三年后的乡试上中举,以他的实力还远远做不到。倘若能够去虎狼门做个挂名执事,便可以得到更好的练武资源。
如此这般,他才有可能中举。
两个人在门口告别。李少云顺着街道朝李府走去,而张标则骑着一匹青鬃马朝着镇外的黑血岭赶去。因为心情好,醉醺醺的张标一路都哼着小曲。
“哼,张林你个老匹夫,还真以为我把你当对手了?还有你韦典也不是好人,处处压制我。真以为我稀罕做一个小小执事?等到来年,老子摇身一变成了衙门捕头。带人就去敲诈你血岭黑市。到时候,你韦典见到老子,还不得乖乖低头,给钱了事。”
“倒是我那侄子死的冤啊。多半是被你们血岭黑市的人干掉的。等我成了捕头,定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张标骑着马路过一片林间小道,面目狰狞的自言自语。
就这时候,张标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尖锐啸声……
是箭矢破空的嗡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