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外,叶孤城立定原地,苍白的脸上第一次写上了愁容。
原本叶孤城可以跑出皇宫,但他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和他一样的人。
准确的来说,是和他一样的剑。
是一道无法形容的剑气,像一重山峰向叶孤城压来,让他瞳孔扩张,肌肉紧绷。
两个人目光交汇,宛如剑锋相击,他们虽没有动,但比动更强更可怕。
一片落叶飘来,在两人中间被立刻压下,连风都吹不起来。
这种压力虽然看不见,却绝不是无形的。
二人对视了片刻,西门吹雪忽然开口:“你学剑?”
叶孤城不明所以,但还是孤傲的回答道:“我就是剑。”
“你可知道剑的精义何在?”
“你说!”
“在于诚,惟有诚心实意,才能到达顶峰,不诚的人不足论剑。”西门吹雪言语冰冷,寒人更寒心,“你不诚。”
叶孤城瞳孔凸起又收缩,也开口问道:“你学剑?”
“学无止境。”
“你既学剑,就该知道学剑的人只诚于剑,不必诚于人!”
话已说尽,剑已出鞘。
但此时剑光四起,却不是他们的剑。
叶孤城回过头,这才发现四面八方已经被团团围,枪林刀山人墙叠成了一面网。
“白云城主?”
魏子云一向冷静镇定,但此刻鼻梁上已经满是汗珠,他手中的剑不敢离手,目光也不敢离开叶孤城。
看叶孤城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魏子云深吸口气镇定下来,开口问道。
“城主远在大清之外,更远在乾国之外,剑如飞仙人也如是,何苦自贬红尘,作此不智之事?”
“这种事,你本就不会懂的。”
“也许我不懂,可是...”
魏子云话还没说完,便有一人打断了他的话。
“我懂得,像你犯的这种罪,在哪里都是千刀万剐的死罪!”
这人之所以能毫不理会魏子云的话,自然是因为他的职位要比魏子云高,他便是清国的御前侍卫总管多隆。
但面对大内侍卫们,他确实说一不二,可西门吹雪却不在乎。
“等一等!”
“等什么?”
“先听我说一句话。”
此时此刻虽然是剑拔弩张,但西门吹雪的话,没有人可以不听。
多隆回头看了一眼,看魏子云连连点头,便也不再出言阻拦。
“我若是与叶孤城双剑联手,这里谁能阻拦?”
没有人回答,不是因为他们不懂,正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答案,所以没人回答。
“我七岁学剑,七年有成,至今未遇敌手。”
“高处不胜寒...”叶孤城似乎理解这种心境,便开口打断,“人在高处的寂寞,他们这些人又怎么会知道呢?你又何必对他们说?”
西门吹雪凝视着他,只一瞬间,却仿佛过了许久,“今晚正是月圆之夜。”
“正是!”
“你是叶孤城?”
“正是!”
“你手中有剑,我也有。”
“正是!”
“所以,我已经找到了对手。”
魏子云听着二人的话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他不清楚自己若是只是打断了他们会是什么下场,所以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