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金有财一个佣人拿捏到那般境地。
“而且咱们石塘县,会有人梳辫头么...”
赵国民风开放,对于衣衫服饰从来都不讲究,都是怎么好看怎么打扮。
这也就是石塘县山民们穷的厉害,都在忙着交税填饱肚子,对于这些自然而然就忽视了。
可再忽视,也不会有人想着梳辫发。
经他这么一说,曹正才回过神来,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往那伙人身上转移,越看越心惊。
“坏了,这群人怎么这么像蛮子,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蛮子?”
咻~
说话间,一缕劲风朝着曹正脑门窜了过来,声音又亮又急。
生死间熬练出来的本能反应,一把推开身旁的李承焰,就地打了个滚。
两支哨箭一前一后,射在二人先前所在的雪地之上,箭尾轻颤。
“快跑!”
曹正一声厉吼,横山上发现蛮子,这是了不得的大事,当务之急,需得先禀告衙门才是。
李承焰顾不得回话,抽出蛇矛迅速向着箭矢射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逃,往哪逃?
对方先前射的是哨箭,箭头中空,主要是用来传递消息,饶是如此,自己却压根反应不过来。
下面的那群蛮子已经知道暴露,绝不会放任自己二人离去。
更何况,下一箭,他避不开!
视线尽头,是一个羊皮袄反穿的壮汉,一箭不中,正欲要转换方位。
眼见到李承焰朝自己奔了过来,壮汉狞笑一声,丢下手中长弓,从身后抽出一柄弯刀来。
军伍之中,弓箭手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除了娴熟的弓术,贴身近战更是其中佼佼。
见对方对自身实力如此自信,李承焰反倒是松了口气。
自大点好啊,那一手箭术,自己还真是没什么好法子。
感受着身躯之内沸腾的血液,掌心微微颤抖,杀方不同二人没什么困难,真正和人生死搏杀,他这还是头一遭。
不过,生死唯搏!
握住枪尾,李承焰快步疾驰,二人离得越发近了。
甚至能隐隐闻见那人身上的膻味。
脚下重重一踏,力从地起,经过脊柱大龙,惯臂向前砸去。
蓬勃力道直达锋刃,枪杆在半空中划出一轮满月,冷冽的寒光映照下,是李承焰越发平静的眸子。
壮汉手中弯刀举过眉梢,身体蜷缩揉成一团,李承焰这大开大合的招式,无疑暴露了他经验的不足。
枪者,以长取胜,舍弃了枪尖的三寸锋锐,当做棍子一般劈砸,完全是舍本逐末。
只要抗下这一击,他就能顺着李承焰大开的中门,让手中弯刀饱饮鲜血。
巨大的力道瞬间而至,锋刃被砸的卷曲,陪着他久经沙场的弯刀发出一声哀鸣。
先前准备好的架势被一枪砸的变了形,仓惶间,如蛇矛一般的枪尖又至!
李承焰屏息凝神,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将长枪舞动如风,一点寒芒先至...
可惜,他的架势虽熟,用来对敌,周旋间破绽太多,眼下只能用笨法子,扬长避短。
借着枪杆本身的重量,再加上自己那一身力道,如同锻铁一般,凶猛砸去。
那汉子前几下还能勉强承受,随着李承焰一击接着一击,势如浪潮一般狂涌,手中弯刀跌落一旁,口鼻间鲜血泊泊流出。
枪尖他虽然挡住了,可那力道早就传导周身,震伤了脏腑。
一枪砸下。
大半个肩膀软塌塌的垂落,双目暴突而出,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