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定了回池乐的日子,不管舍得不舍得,到了该出发的时辰,也只能含泪挥别 。
简王氏站在城外,看着简直上了北去的马车,泪水怎么也收不住,模糊了眼前的所有的景物。
作为战败国,随车而行还有无数发金银财帛和几十名绝色佳人,这些包括此刻坐在马车里的南宁君臣都是北沧的战利品。
他们离开故土,北去池乐,等待着的是无尽的未知 。
简直掀起帘子向后看去,他的母亲在简横的搀扶下,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在顾南殇答应他,明年一定会把母亲和弟妹都接到池乐。
等到了池乐见到爹爹,从他口中知道了王礼一家的情况,也算替简家接回嫡子,他便陪着爹爹留在池乐 。
池乐有他在意的顾南殇,也有爹爹真正的亲人,他想自己应该要留在那里。
可是不知为何眼底的泪水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公子,这是翠薇姐姐特意提前准备好的干粮,都是你平日喜欢的。”
等到马车驶入官道,再看不到熟悉的送别之人的时候,乐平从外头抓钻进了马车内,手里拿着一只大大的包袱。
“难为她了。”简直接过乐平递过来的包袱,放在了矮几上,一边示意乐平赶快坐下。
自从他求顾南殇放过蓼姑娘后,翠薇对他更是尽心尽力。
这次去池乐翠薇自然是要跟上的,只是路上怕是不方便煮食,故而她提前了好一阵子做准备。
而明家兄弟则是隐藏在了随行队伍之中。
王正和谭阳之因为凤春衣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便留在了锦越,简直便将简王氏和弟妹交给他们照拂。
至于苏木,三天前就跟他告别了。不过言语中却透露出他们会再见面的信息,简直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像苏木这样的能人,他自己又欣赏顾南殇,怎么可能会拒绝顾南殇的招揽。
他也期待在池乐与苏木再见面。
一路北上行了数日,车窗外的风景如同画卷般徐徐展开,从繁华的城镇逐渐过渡到宁静的乡村,再到蜿蜒的山路,每一步都似乎预示着他们正逐步远离过往,离故土越来越远。
简直坐在车内,目光不时掠过窗外的景色,他极少离京,若这次不是以降臣的身份去池乐,他的心情应当会轻松许多。
车窗外夜色渐渐降临,车内的烛火摇曳,简直估摸着又该要停下休息了。
看这情况今晚只能扎营了。
果然很快马车就停了下来,士兵迅速行动起来,有的从马车上卸下必要的物资和帐篷,有的则负责在四周警戒,确保营地的安全。
而他们这群前南宁的旧臣和新封的南宁侯则被一群士兵有意识的围在了中间,是保护也是监视。
马车坐久了,活动不开,简直在乐平的搀扶下缓缓下车,他深吸了一口清冽的夜风,试图驱散心中的惆怅。
夜幕低垂,星辰点点,四周除了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远处山风的低语,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
营火被点燃,火光映照在每一张疲惫而又坚定的脸上,北沧的将士们围坐在一起,等着火头军忙碌完后,吃上一顿算不得丰富 但是滚烫的晚饭。
简直坐在火堆旁,目光盯着跳跃的火光,有些出神。
坐了许久也不见南宁侯出来,他刚准备起身,却被人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