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伴……”
“在,老奴在。”
“让,让人把魏朝,追回来……”
“皇爷……”正想开口反驳的王安,看到朱常洛此刻的眼神,把话停在了嘴边,自己侍奉这位爷几十年了,第一次,在其脸上感受到了威严莫测。
首辅方从哲开口说道:“陛下,您的身体?”
次辅刘一燝也说道:“陛下,还是再叫几位太医吧。”
“劳烦两位爱卿了。”朱常洛对擦着泪的王安说道:“来,把朕扶起来。”
靠着床头坐好后。
朱常洛说道:“王大伴……”
“是,老奴这就办。”说着,就赶忙吩咐了一个小太监去追魏朝了。
松了口气。
知道自身情况的朱常洛对三人说道:“朕无大碍,让李太医开些宁神之药就好。”
看到三人还是有些担心。
朱常洛故作感慨道:“朕刚刚之所以不醒,是思念皇考伤心过度,冥冥中,得到了皇考的耳提面命,恍惚间,不知竟已是这个时辰了。”
首辅方从哲神情严肃:“陛下当真无事?”
“首辅,劳你受惊了。”
“陛下身体事关国体,这是臣的本分。”
“大伴,给两位阁老看座。”
“诺。”
等到两人坐下,王安静立一旁。
朱常洛开口道:“这一段时间连续忙碌,到是和两位爱卿少了交流,刚好趁着这次聊聊。”
“臣荣幸之至。”*2
“呵呵。”勉强笑了一下,朱常洛说道:“刚刚梦中被皇考好一顿训斥,让朕当真是战战兢兢,魂不附体啊。”
看着感兴趣的二人,朱常洛继续说道:“在梦中,皇考大骂朕不孝,说我果真不如三弟常洵。”
听到‘不孝’二字,知道‘实情’的王安眼角一跳。
“陛下您……”
制止了方从哲和刘一燝。
朱常洛故作难过的说道:“皇考说,三年无改父之道,可谓孝也!而朕刚登基就……”
挤了几滴眼泪。
王安赶忙说道:“皇爷您注意身体啊。”
“是啊陛下,您身体为重,而且先皇也定然不愿见到您这样。”方从哲宽慰道
“没错,先皇是关心您。”刘一燝赶忙说道。
“哎!从小到大,朕拼尽努力都想让皇考开心满意,可不管如何做,得到的总是训斥,而三弟常洵却明明没有我做的好,却总能让皇考开心……”
“陛下,那是先皇对您的爱护呀!”
“没错,正因为您是长子,后来更是太子,乃一国之本,为国家大计,先皇对您严厉一些实则是好意。”
听到二人的话语,朱常洛顺着说道:“哎!如今皇考离我而去,等朕坐上了这个位置之后,才知道,皇考实则爱我多矣。”
话锋一转。
朱常洛说道:“皇考训教朕,提拔大臣,这是对的;可现在国家财力不济,特别是辽东之地刚遇挫折,正是急需钱粮之时,各地的矿税、榷税等税赋怎可一刀切的全部停掉,当真是愚不可及。”
此话一出。
方从哲、刘一燝和王安三人对视一眼,神情都是肃然,这三位可都是力主停掉这块的。
“说完这些之后,皇考又耳提面命了朕一些治国理政之法,让朕切记,治大国如烹小鲜,切不可操之过急,任何一丁点的过错,下压到每个人头上,那都是一座大山啊!”
“陛下,这矿税……”方从哲开口道。
“咳咳,咳,咳咳咳……”
“皇爷……”
“陛下……”*2
“李太医……”旁边小透明的李太医浑身一激灵,赶忙膝行几步,诊脉之后说道:“是陛下伤心疲惫过甚,情绪激动之下气体运行不畅所致。”
“皇爷,您保重龙体啊!”
“陛下,要不您还是先休息吧。”
“是啊陛下。”
“咳咳,哎!心神激荡之下,确实疲惫,也只好如此了。”朱常洛无奈的说道。
“那老臣先行告退。”*2
看着要告退的二人,朱常洛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劳烦两位爱卿。”
只见朱常洛对王安说道:“大伴,现在外面一两银子可以买多少粮食?”
“回皇爷,普通粮食的话,大概一两银子可以买两石,也就是三百斤左右。”
“嗯,那从內帑支出11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