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英明!”
扫了眼此刻满脸油光,一副辛劳摸样的崔文生。
郑贵妃放下茶盏,说道:“崔公公,这件事你办的不错。”
“为贵妃娘娘办事,老奴甘之如饴。”嘴里说着好话,肿了的熊猫眼却带着‘期盼’
可这次。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出手很阔绰的郑贵妃,这次只是一句口头夸赞,对自己那‘一些钱财’的暗示没有丝毫回应。
贵妃娘娘这么聪明,而以往只要自己办事后‘报价钱’,一律两倍给起,可这次……
难道真是因为昨天‘药’的事?
说起这事就可气,也有点邪门。
自己虽然把人杀了,也的确贪把钱全贪了,可是那药,自己是真的确认被那个怂物服用了啊。
难道,真是那个卖药的留了一手?
可总共五副药,流浪汉用了三幅都暴毙了,那怂物用了一副。
今天为了再次确认,还特意把自己偷偷藏起来的最后一副,又找了个流浪汉试了一下,还是一样的暴毙啊!
难道是那怂物体质特殊?
或者就单单是给那怂物服的那副药出现了问题?
又或者,那怂物,当真有‘天命’护体?
嘶!
想到这,崔文生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而郑贵妃,当然听懂了暗示,但是心里笃定崔文生在如此大事上贪昏了头导致未尽全功,就应给些‘惩罚’。
最重要的是。
今天手下的宫女给自己带来消息,之前那蠢货怂物勾连外廷背刺宫内的召回矿监、榷监之事,被王安那个怂恿者,竟然借着中秋慰问的由头,给宫内稍微有头有脸的都‘辟谣’了。
崔文生,是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所以,关键时刻根本就没出手?
又或者,是减轻了药量想给自己留条退路?
可自己因为怀疑他,今天还特意派人盯着,他确实卖力的帮自己散播消息。
眉头紧皱,一时竟然无法分清,跟前这个家伙到底是忠是奸。
“崔公公,你听说了吗?”郑贵妃仔细的看着崔文生的是神情:“今天王安,借着中秋慰问,当着不少人的面,说要召回矿监和榷监是谣言。”
“啊!”
正被被自己所谓‘天命之子’的想法给吓住的崔文生,一下子软到在地:‘谣言’?那自己岂不是……
看着被自己仅仅是正常问询的话语,给‘吓’的如此摸样,郑贵妃心中的怀疑更重了。
“你早就知道了?”
“没,没有。”崔文生赶紧爬起来,满脸通红的解释道:“老奴昨晚伤痛没睡好,今天又忙碌到现在才回宫给贵妃娘娘您禀报,脑子疲惫的像浆糊一样,对今天宫内发生的事更是无从了解。”
“嗯,崔公公辛苦了。”
“为贵妃娘娘办事是老奴的福分。”
“好了,这两天你也劳累的狠了,下去休息吧。”
“贵妃娘娘,老,老奴真的没有提前得知……”
“哀家,信你。”
“多谢贵妃娘娘。”
“哀家要安寝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诺。”
还想解释几句却又担心越描越黑的崔文生,看着郑贵妃起身,也之好把话停在嘴边。
心里想着。
只要后天那怂……嗯,那人身体垮掉无法参加先帝的葬礼,那自己就能证明,自己的的确确是做了事的,对郑贵妃也是忠心耿耿的!
没错,到了后天,自己身上的‘冤屈’一定能够洗刷!
心中一定,脚下就有根。
崔文生就脚步稳健的退出了房间。
而故作休息,实则时刻关注崔文生的郑贵妃,感觉到这种从惶恐变得从容的情形,心中的怀疑更重了。
难道,真的叛变了?
亦或者,有阴谋?
辗转反侧间,郑贵妃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