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外,翁娉婷上下打量着南祝仁,眼睛里面放出超越5级的好奇光芒。
她啧啧称奇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同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之后,立刻就击穿了惊恐状态对感官的屏蔽。”
南祝仁想了想:“我们还是不要用‘击穿’这么有攻击性的词吧,用‘安抚’比较好。”
“哈。”翁娉婷忍不住笑出声,没有被南祝仁扯开话题,“所以是为什么?”
南祝仁做出沉思的样子。
小半天后,抬头冷不丁道:“你觉得呢?”
翁娉婷一愣,怎么自己反而回过头变成被问的人了?
“你问我?”她直接难以置信地说出来了。
南祝仁却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你看,面对同一个惊恐状态的个体,我们说了同样的话,是这样吧?”
翁娉婷点头。
“然后你没有起效果,我起了效果,对吧?”
翁娉婷再点头。
“这难道不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现象吗?”
南祝仁振振有词:“对同一种状态的同一个个体用了同一种方法,却出现了截然不同的反应——这是不是值得去探索研究、去发现规律,这样当以后遇到同样情况才能够更好地应对。原本我觉得娉婷姐你作为比我经验多得多的咨询前辈,肯定能知道答案;但既然现在不知道,那去探究这个现象背后规律的研究,你做起来肯定也比我厉害吧?”
“所以,我才要问你啊。”
南祝仁言之凿凿。
这套说辞根本没有把翁娉婷绕进去,她迅速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词。
“你的意思是,你自己也不知道?”
南祝仁点头:“真要说的话,就是我觉得声音低一点,语气轻柔一点,会更容易安抚情绪不稳定的人?”
翁娉婷低头沉思。
她觉得很不理解,但又理解。
不理解,是因为以翁娉婷的知识储备,她居然一时间看不懂南祝仁之前的操作。
南祝仁的简历和背景调查已经被翁娉婷做得清清楚楚了,现在如果说南祝仁这个二十岁出头的硕士肄业生,掌握着什么翁娉婷不会的高端技法,那翁娉婷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再者,情绪安抚本身就不需要什么高端的心理咨询技法,也没有什么高端的技法,所有的技法都只能够“缓解”,而不能“治好”。
甚至都不是“快速缓解”——能“快速缓解”惊恐状态的,只有精神科的药物。
而现在,南祝仁居然凭借自己的声音,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精神科药物的作用?
这个判断让翁娉婷都难以置信。
但是翁娉婷随后又“理解”了。
翁娉婷是正经科班出身,对专业理论极其扎实。她是属于那种开拓、创新专业领域的研究者,而不是深埋、苦读专业过去成就的学习者。
也是因此,当她充实的经验和知识都解释不了这个情况的时候,剩下的答案就很明了了。
“你没有用技法,你是用了天赋。”翁娉婷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的声音里面有天赋,天生就能够安抚惊恐状态、甚至是其他极端情绪状态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