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陈婷和王安就已经走到了门口的方向。
络腮胡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按照主管的说法,那个来访者来咨询的时候是个大三的女生,单亲家庭,跟着爸爸。但是自述已经经受了父亲数年的xing侵。”
南祝仁不再和络腮胡角力,他能猜出来络腮胡是什么意思。
也能够感受到络腮胡语气中的规劝。
“而且按照翁主管的意思,来访者没有撒谎,没有妄想或者其他的情况,描述的事情全都是真实准确的。所以当时我听到这个案例的时候,我就问翁主管:qing女干应该是属于保密例外的情况了吧,为什么不报警呢?”
“娉婷姐是怎么回答你的。”
“她说:首先,她不确定这样的行为对来访者是否正确;其次,她只帮助来访者解决来访者希望解决的问题。”
南祝仁低头不语。
“而来访者只希望获得克服自身问题的帮助,去克服那些记忆闪回,那些抑郁。所以翁主管也只提供了相对应的帮助。”
“后来呢。”
“后来翁主管做完了整个疗程的三分之二,来访者就不来了。在最后一次咨询的时候,来访者说‘爸爸要来看她’。”
“……翁主管怎么处理的呢?”
“咨询师和来访者不能直接联系,所以她通过自己的助理联系了几次来访者,确认了对方的人身安全没有问题。对此持续关注了一段时间,然后就放手了。”
南祝仁没有说话。
“南老师,你知道我跟你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吗?”
络腮胡没有等南祝仁回答,他自顾自地接上了答案。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只是心理咨询师。”
他说:“你现在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南老师?”
络腮胡作为咨询中心的老资历咨询师,当初陈婷的档案在移交的过程中也有过他的手,他不接,才移交给了秃顶杨。
最后又由秃顶杨转给了南祝仁。
因此络腮胡知道陈婷长什么样子。
也是因此,刚刚陈婷和王安过来找南祝仁搭话的时候,络腮胡一下子就看到了;而联想到最近的状况,他稍加思索也一下子就明白发生什么了。
于是他随后在讲座中加快了语速,提前结束了自己的部分,过来防止南祝仁“误入歧途”。
……
不远处。
翁娉婷刚刚给一个学生解答完疑惑,看到南祝仁和络腮胡似乎在争执什么的样子。
“怎么了?”
她板着脸走过来。
“这里有什么是我需要知道的吗?”
络腮胡没有说话,看向南祝仁。
南祝仁也没有说话。
翁娉婷突然指着低头猛走的大鼻子和小眼睛问南祝仁:“是你熟人吧?”
南祝仁看了看,点头:“是跟我以前一个课题组的。”
翁娉婷挑了挑眉:“既然能跟你一个课题组,他们之前在你展示案例的时候还这么感兴趣?你们课题组很缺案例吗?”
南祝仁自然不会知道,只摇头:“不清楚。”
翁娉婷却追问:“那你清楚什么?”
这问题明显话里有话,针对的不再是什么课题组、同学、和案例。
而是之前络腮胡和南祝仁都闭口不谈的“争执”。
南祝仁想了想,深吸一口气:“娉婷姐,我之前不是给陈婷诊断PTSD的吗。”
“对。”
“我现在知道她的应激源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