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家里也算有些家底,朝廷又颁布了允许双儿科举的律令,花致远心神一动,便送花涧上学。
考上了好,从此便是一朝龙在天,凡土脚下泥。
要是考不上,识得几个字,在镇上这个账房先生也不错,总比在地里刨食的庄稼汉要好。
花涧如今岁至弱冠,功底扎实,先生让他明年二月下场。
他自己倒也颇有信心,毕竟在私塾举行的几次考试当中,他一直稳定发挥,名列前茅。
他眉宇间有些愁绪,花涧:我已一月有余不曾回家,不知阿父和爹爹怎么样了,有没有想我?
我倒是想他们了,为过清明,今日下午过后,要休沐三日,酉时我便能坐着村里的牛车回家了。
嗯,我得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等时辰一到,背上斜挎包就走。
这般想着,花涧把书收起来,快步往私塾的宿舍走去。
可能是想到要回家了,他身上透着一股喜悦,行动上也多了几分少年人的活泼。
他一回到宿舍便开始收拾东西,因为是个双儿,他与先生家的双儿住一个房间。
先生姓陈,单名一个铭字,先生家的双儿叫陈文锦。
这陈文锦于念书之道并无天赋,但陈铭想让他多识得几个字,懂些道理,免得日后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便强压着他学习,因此上学的日子对他来说和坐牢差不多,今晚过后就要休沐三天,他可开心坏了。
他躺床上看到花涧兴高采烈的收拾东西,乐道:“花涧哥哥,要休沐了你也很开心吧。”
花涧:“嗯,我很久没见阿父和爹爹了,甚是想念。”
这声音温润如玉,让人一听便不由自主的信任他。
陈文锦:“我就说吧,谁会不喜欢休沐呢,我阿父还真以为有人能真心喜欢读书呢。
我想着要不是为了考科举,谁乐意读书啊。
我一看到书上的字就头晕,我都说我不读了,还非要逼着我读。”
花涧温声道:“文锦,夫子也是为了你好啊,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多读些书对你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一听花涧又说这些,陈文锦抱着头,在床上翻滚,故作头疼:“哎呀,哎呀,我的头好疼啊。
花涧哥哥快别说了,我听不得这些话,一听我就头疼。”
花涧见他又用这招,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行了,别装了,每次都用这招,真当我看不出来吗?”
被人当面拆穿,陈文锦也不尴尬,嘿嘿一笑,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其实陈文锦倒也不是笨,按照现代的说法,他学习天赋就相当于那些不上不下的中等生。
可他心思不在读书上,才会一直在吊车尾的位置。
花涧他们学的他也学了,只是不如花涧他们学的深。
花涧:“不管怎样,夫子毕竟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你总不能让他失望了吧,文锦。”
陈文锦这时才正色起来:“是,花涧哥哥教训的是,我以后会好好念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