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天上午老夏家的小女儿跟老姜家的老二闺女又吵起来了?”
1974年省会戎区家属大院
六月份的天气热的有些下头,下午三四点,睡过午觉出来乘凉的老婶子们在张婶家门口的大树荫下说着最近大院里的八卦。
其中一个婶子,抬头看着姜家的门口,小声道:“两家又吵架了?”
另一个婶子接话道:“你说夏丘和姜糖啊,她们两个一个星期不吵一次我都觉得稀奇。”
“上次还见她们因为一条裙子吵,这还没过几天吧,这次又是为了啥?”
“她张婶,你和她们两家挨的进,知道的清楚吧,跟我们说说?”
张婶子嗨了一声:“这事儿我还真知道,这不是马上又到了毕业季,大院好多人家都在为孩子工作的事儿发愁,找不到工作,就得跟着政策下乡。
文艺部那边正好招人,夏丘选上了,姜糖没选上,好像面试的时候乐器被踩坏,怀疑夏丘做的,两人回来就吵起来了。”
“就因为这?打的头破血流?”
“姜家丫头向来强势,心气高,两家住对门,两个姑娘同岁,从小到大不对付,小时候不是比吃的就是比穿的,稍微大点儿争谁学习好,谁的朋友多,谁成了班干部,现在大了争工作。”
那个大婶笑道:“说不定以后还争起男人来了。”
“不管怎么说,人没事儿就好。”
一直在院子里乘凉的孟司柠听着外面婶子们的八卦,眯着眼躺在摇椅上勾了勾唇。
婶子们说的夏家和姜家,一个住在她隔壁,一个住在她斜对门。
今天上午的事儿,她也在楼上全程吃瓜。
战况惨烈,谁都没落到好。
让她上心的是姜家的女儿姜糖,和她闺蜜简直一模一样。
她严重怀疑她闺蜜也跟着穿越来了。
是的,现在的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孟司柠。
半个月前这具身子在火车上遇到了匪徒,磕到了头,再醒来就变成了她。
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让她接受了这个现实。
这几日,正想办法试探下那个姜糖,看看是不是她闺蜜。
眼前突然感觉到了一片阴影,孟司柠的思绪被打断,睁开眼睛见是便宜小弟。
林泗云也不叫姐,沉着脸道:“明天的饭钱。”
孟司柠看着他,懒洋洋道:“钱和票我放在客厅的抽屉里了,以后你买饭就直接从里面拿。我听说今天晚上食堂有豆角炒肉,你去早点儿。”
林泗云恩了一声,转身回了客厅。
打开抽屉看了下里面的钱,零零碎碎有二十块,还有不少的票,够她们两个人一个月吃饭的。
转头往外面看了一眼,自从半个月前,这个姐姐工作受伤昏迷后,醒来就有些不一样了。
林泗云在看她的时候,孟司柠也在想着这个弟弟。
这个便宜弟弟,和她同母异父,明明才八岁,每天却一副小大人模样,什么都会干,自给力特别强,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做的那叫一个顺溜,弟弟小小年纪有这“成就”,原主功不可没。
孟司柠除了每天提供钱票,什么都不管。
要说虐待,额,只能说之前的原主确实有些。
现在的孟司柠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未来人儿。
她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原本她和闺蜜一起去市内新开的一家网红餐厅吃饭,回来路上出了车祸,再醒来,就来到了一个缺衣少粮的年代。
孟司柠也没在外面待多久,起来伸了个懒腰,去了屋里。
这房子是L形的两层小楼,别人家都挤的住不下的时候,她家的房子根本住不过来。
听爸爸说,是当时爷爷找的留学归来的老朋友设计的,有点儿老洋房的感觉。
一楼两个卧室,客厅餐厅,卫生间储藏间。
二楼三间卧室,小客厅茶室,大露台。
孟司柠住在二楼挨着小客厅旁边的卧室,卧室里有个小阳台,站在阳台上能看到前院和外面的路,包括隔壁夏家,就连斜对门的姜家院子都能看到一部分。
他们孟家子嗣凋零,现在就剩她自己了,半年前又来了她这个便宜小弟。
诺大的房子就他俩。
和前世复杂的大家族比起来,她更喜欢现在人口简单的家庭。
进到房间后,摸了下左手中指上的小黑痣,进入了空间。
是的,她穿来以后,没几天就发现了这个空间。
确切说是某多多的购物空间系统。
具体怎么有这个的,也不清楚。
当时在医院醒来后,去清理胳膊上的血渍,血水流到了左手上,当时没在意。
出来擦洗手的时候,碰到了那个黑痣,直接闪进了一个空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