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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从铁柜上层取下一只带有特殊加密标志的通讯器,这款设备和普通电话不同,上面覆盖一层防窃听护盖,外形沉稳,通话前必须先输入六位数的动态密码。
他先是依照程序摁下密码板,等那小小的液晶屏闪了三次绿灯,才打开通讯开关。然后翻出内置的加密联系簿。
“嘟——”短暂的等待后,另一端传来嘈杂又遥远的回响。显然,接线的人正在一个相对繁忙的联络室里。
“是我。”他先开口,语气不疾不徐,“你接下来听我说就好……先不要多问。”
对面似乎还带着一点警惕:“明白,请讲。”
他微微偏头,看向窗外潮湿的夜色,用余光确认办公室门已紧闭,才继续:“我们愿意与贵方就文化遗产问题进行协作,尤其在佛头等文物保管与鉴定方面,欢迎贵方文化代表团赴雷恩港考察。具体细节可再议,但请尽早回复。”
对面沉吟了片刻,说:“贵方诚意可嘉。只是……眼下我们收到信息。都在说雷恩港形势严峻,我们派人过去会否有危险?”
他轻笑了一声,表面上声音平和,但暗中却带了几分逼迫的意味:“贵方若真在乎这颗佛头的归属,就别太顾虑。我们方面会做好安全保障。要知道,这毕竟是关乎历史传承的大事,对吗?请记得携带你们的摄像设备。”
对面没再反驳,只说:“好的,我会尽快向上级转达。”
“那就好。”他低声应道,随即压下通话按钮,把通讯器的电源切断并放回柜中。整个流程不超过三分钟,却足以把暗藏的刀锋递出去。
他这么做,表面是邀请外国专家来做文物鉴定,实际上却是把局面变得“国际化”——一旦对方顺水推舟,派出所谓的专家。那么国外内任何势力想私下夺取佛头、乃至一举摧毁它,都要考虑国际专家的存在。那些专家可不是摆设,不但有媒体与外交渠道作后盾,还可能带着摄像设备、卫星通讯,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到世界面前。
如果国内的激进派依旧要蛮干,大规模清剿或武力炸毁?那就等于向所有国家公开自己心虚,国际社会势必蜂拥而上,对外形象一落千丈。
反之,若是某些潜在的海外势力想趁机私自抢夺佛头,也得忌惮“这事已经被国际组织列入关注对象”,要是搞出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很容易成为全球媒体公敌。
他把通讯器搁回柜子里,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的笑。政治讲究的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既然一旦“佛头”曝光成“文化遗产”范畴,关注度立刻高涨,那么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想对佛头“私下做手脚”的人都不能再随意出手。
过了好一会儿,他翻看其余资料的时候,忽然传来加密通讯器的轻响,显示一则简短的自动回执:“收到贵方信息,正在研议中。”
他盯着屏幕上那行字,心里暗道:好,让他们研议吧,越多国际势力盯着佛头,越能让那些东南亚中想动邪神碎片的人投鼠忌器。
最后,他合上柜门,理了理办公桌,把相关背景材料锁进抽屉。经过这些年来的摸爬滚打,他比谁都清楚——在关键时刻将局面“国际化”有双重效益:
一方面,外界势力会基于种种规则、利益和舆论顾虑,不敢掀起大规模动作;另一方面,国内强硬派也必须收敛,不能让国际专家看到某些阴暗的清剿手法。如此,就给他腾出更大回旋余地,也给真正能够对付邪神力量的人争取了宝贵时间。
“继续吵吧,谁都离不开这个台面。”他心中这样冷笑。走到窗前,防线灯光依稀可见,海风卷着腥咸味道,他在那片灰暗中隐约窥见了未来更多麻烦,却也看到了自己布下的第二道围墙——国际聚光灯。
一旦外国观察团一脚踏进雷恩港,一切急功近利的图谋势必束手束脚。这招“借力国际外交”,或许能在黑暗里拖住足以毁灭所有的阴谋。
随后他倚在书柜前,翻出一份内部机密的人事档案,里面列着好几个派系的骨干、智囊与利益关联表。
带着老道的政治敏锐,他先快速浏览这些名字背后的权力与经济势力,随后将档案放到桌上,仔细比对各方在眼下雷恩港局面中的可能诉求。
“嗯……KK派系手里有一大批和文化产业相关的资源,跟博物馆、考古机构以及某些‘文物输出行业’颇有来往。”
他自言自语,指尖在档案一处圈点,“只要给他们一点甜头,暗示佛头将来能交给他们管理,肯定能让他们在维稳上卖力——谁不想先得到‘国宝监管’的荣誉和资金倾斜?”
想到这里,他提笔在纸上记下一些话。接着,他翻到XX派系的页面,这一派更多盘踞在工业、基建和金融领域,素来与KK派系针锋相对,在资源分配上较劲多年。
“如果KK真的独享佛头监管,那XX会不会被挤压政治话语权?”他冷笑着在心里回答:当然会。他只需把这点念头稍加“提醒”给XX,就能让XX暗暗提防KK在雷恩港的行动,生怕KK先把佛头抢到手。
“只要让XX意识到KK可能独得佛头,他们就不会轻易让KK一家得逞,就算他们原本也想借机夺佛头,却也得防止自己动作太大、反而让KK捡便宜。”他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政治的最妙之处在于,通过小小的暗示,就能让对手彼此防范,谁都不敢贸然大动作。
紧接着,他又确认了一遍这两大派在国内各处的势力范围。KK在文化和舆论领域影响力较大,XX则在地方经济和投资领域有深度布局。若KK或XX某一家独大,可能快速拿到更高的话语权;但一旦他们互相猜忌,就会陷入内部博弈。
“谁都不会想在局势未明朗前,用尽全力让对方渔翁得利。”他用笔在简图上划出“互相制衡”的符号,把KK与XX的主要利益网交叉对应,“这样一来,无论谁想背后做手脚抢佛头,都要先考虑‘自己若进攻,会不会把缺口留给另一个派系?’”
在他脑海里,这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KK派系、XX派系原本就格格不入,如今在他的微妙诱导下,更难形成合力去推翻他的政策;即便某方想单独出击,也会担心自己“打工”却被对方坐收渔利,因而反复踌躇不前。
他轻轻阖上档案,走回办公桌前,拨了内部手机,先联系了“熟识KK派系圈子”的某个联络人:“告诉你们那边,我们已经考虑到雷恩港的安定很重要,等事态平息后,佛头的管理和宣传权,大概率会给你们负责。”
对方显然又惊又喜,还想确认更多细节。他口气含糊但不失威严:“现在先别声张,一切看你们在维稳中的表现。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对方立刻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