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刚才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阳台上，叶晨看着身边悬浮的黑雾，迟疑了片刻后，终是问道。
“我虽然没办法确定他是不是那个东西，但是你替秦川驱毒的时候，我察觉到他体内竟然有灵力的波动，而且他还对你起了杀心！”
黑雾下，有沙哑的声音幽幽响起。
“您的意思是……他是……修行者？”
叶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的震惊。
那个从未被他放在眼里的废物，竟然是他心心念念要成为的那一类人？
他凭什么？
“你不必太担心，因为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秦川身上的灵力波动，只维持了一瞬间就没了，除非他的境界比此刻的我还高，否则不可能瞒的过我。”
见叶晨目光逐渐冷冽，那黑雾之下也是再度有声音传出。
闻言，叶晨也是点了点头。
老师的实力虽然百不存一，但要超过此刻的他，除非是真正的仙人才行。
秦川那小子，就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现在也不可能成仙了吧！
“小子，你想走修炼之路我不反对，但是一定的财富你还是要有的，法侣地财四要素你自己清楚，没有一定的财力支撑，想在修行路上突飞猛进，无异于白日做梦！”
“放心吧老师，就算拿不下江南这几个家族，就凭我国外攒下的家底，也足够用了。”
叶晨温和一笑。
他当然有这个底气。
龙王殿如今拥有的财富，已经算是十分惊人了。
“话虽如此，但尽量还是把你的势力版图挪回来方便一些。”
黑雾缓缓消散，最后提醒了他一句。
“您的话我会记在心上的！”
叶晨点头道。
他站在这里，看着远处，眼中有莫名的神色涌动。
片刻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国际长途号。
“最近忙吗？不忙的话，来我这帮我点小忙？！”
叶晨的声音平静却又放松，好似故友重逢。
……
苏嫣然驾车离开，空旷的路上只有她一人一车。
想想自己刚才突然间落荒而逃，她此刻也是有些疑惑。
自己到底是在逃避什么呢？
逃避这个好的让人爱不释手的秦川？
还是未来那个眼瞎了的自己？
虽然早就下定主意，要把秦川牢牢握在手里，但是每次看到他温柔的眼神，苏嫣然还是忍不住愧疚。
按照她看到的未来，她认识秦川那年是十五岁，她死去的那年，三十三岁，和秦川是同年死去的。
整整十八年的时间，这个男人为她默默付出了十八年。
想起那些画面，她总是惭愧且悲伤。
虽然一切都并未发生，但是她心里仍旧有一道坎，那个并未发生的未来，让她心里多了一份沉重的压力。
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配不上这个人，一份沉重地亏欠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秦川对她所有的好，此刻都成了她的罪过，她一天还不清，就一天无法直视秦川。
她一边感激着他，却又一边躲着他。
似乎这样才是正常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错觉，会觉得这一切，似乎不该是这样的。
好像哪里错了，有什么地方错了！
她不是一个会把感恩当成爱的人，可是为什么对秦川她就……
她明明记得，自己之前并不喜欢秦川啊！
而且，之前她一次一次拒绝秦川的那些记忆都太真实了，她记得很清楚。
可是今晚之后，她觉得哪里不对劲了，那些记忆太真实，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似乎是她的记忆在一遍一遍地被刷新一样。
那些东西，真实的几乎有点虚假。
这时，暖色系的灯光从高处泼洒下来，说是给每一个晚归的人一点温暖，但是此时此刻，苏嫣然是一点也不觉得温暖。
甚至，她还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为此，她把空调都关了，开了车窗，任由风泼进来。
刚离开的时候还好，回想着她和秦川的点点滴滴，倒也没怎么觉得离谱，但是此刻，她真的觉得有点冷。
按理说这个季节，不应该这么冷才对。
突然，苏嫣然猛地踩了刹车，急促的刹车声后，她长舒了一口，而后有些愕然地看着前方。
大概十几米开外，大马路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白衣女子，一动不动。
大半夜，马路上，急刹车，还有人躺着。
这不是妥妥的车祸现场吗？
苏嫣然并不慌，她知道自己没有撞到人，这女人从一开始就躺在马路上，自己也是为了避免碾到她才踩的急刹车。
行车记录仪都记着呢！
可是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在这儿躺着？
碰瓷也不是这个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