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迟樾早已看透迟怀文心里所想,也知道他是在存心试探,出声道:“你看着我像不认真么?”
迟怀文看不透这小子的路子,沉默片刻,低声回道:“我没时间去揣摩你的想法,也不在乎你是不是认真的,因为这些都不重要,梁家人已经过来了,你应该也有耳闻了,抽个时间一起见一面。”
迟樾内心隐约升起一阵不耐,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带着我女朋友一起么?”
话一落下,迟怀文脸色迅速沉下来,眼底尽是被挑衅后的怒气,“我警告你,别给我乱来,区区一个她,我要是想动的话,你觉得你护得住么?”
迟樾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主,哪怕面前是他老子,他斜眼一瞥,开口道:“她,我胡护定了。”
迟怀文闻言脸色一白:“你现在是有未婚妻的男人,你的婚事关系着迟家的未来。”
迟樾拉着脸出声道:“别拿你那一套放在我身上,我说过,我是迟家的儿子,不是迟家的傀儡,你的眼里除了利益什么都没有了吗?”
说罢,迟怀文面对质问略显诧异,他生性淡漠,在家族面前从不动容,说他冷漠也好顽固也罢,终究是为了迟家罢了,他闭了闭眼睛,轻声道:“没有迟家没有利益,你什么都不是。”
迟樾轻笑一声,生在迟家他得到的很多,但同时失去的也很多。
屋子里一时之间很安静,谁也没有在出声,因为彼此都知道,谁也不会先服软。
率先开口的是迟怀文,他起身拍了拍迟樾的肩,然后离开,没有说一句话,争吵和冷战才是父子俩的一贯日常。
迟怀文走后,迟樾的烦躁一股脑的涌上了气头,拿着一盒烟走到露空的阳台,十月已经是晚秋,冷风一阵阵的吹过,迟樾手中的烟也一根根燃尽。
门口带着墨镜的女人悄然推开了门,左看右看没有见到迟樾的身影。
果然,又跑去阳台抽烟。
她踮着脚静悄悄的走过去,也不出声,抱着手站在他身后。
迟樾感觉身后突然一暗,猛地回头,径直对上了那张被几乎墨镜占满的脸。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站位。
来人正是柳沁莲。
迟樾失笑道:“你能不能不要每次来的时候都这么悄无声息的,是想吓我么?”
柳沁莲单手把墨镜摘下,定定的看着他:“怎么我每次来的时候都撞上你抽烟。”
说完看了眼烟灰缸里的烟头:“你不会每天都这么抽吧?”
迟樾不理会她的盘问,单手架着拐杖往里走,反问道:“你怎么来了?”
柳沁莲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你还好意思问,我还不是担心你,老顽固刚一出门我就跟昌叔打探,一听他是来你这儿,我赶紧就跟上了。”
迟樾看着她手上的墨镜,笑道:“怎么?担心我俩干仗?”
柳沁莲略微一愣,出声道:“你俩一个老弱一个病残,战斗力差不多。”
然后低头看了看迟樾拆了石膏的腿,“不过你石膏都拆了,战斗力应该比他强点了。”
迟樾闻言笑道:“那你来干嘛?”
柳沁莲撇着嘴回道:“我这么久不来看你,你都不觉得奇怪么?”
不说没觉得,这一说是挺奇怪的,以柳沁莲的性子,天天往这儿跑都不稀奇。
迟樾挑眉问:“你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