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的!不然我何必费尽心机净身出户呢?”
虽然唐沐可的说法看似合情合理,但钟墨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此刻他才明白,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三年的女人,他其实并不了解。
他阖上双眼,不愿再纠缠于这些无益的问题,“南铭丰在何处?你与他究竟是何关系?”
唐沐可尚未回答,钟墨晔紧接着追问:“别想糊弄我,现如今奶奶病情危重,只要你还有些许良心,就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我连离婚都要极力避免,以至于气病了奶奶,还能剩下什么良心?”
钟墨晔哑口无言。回忆起医院发生的那一幕,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些药就是唐沐可送的。对于钟夫人和钟落落近年来的所作所为,他也并非毫不知情,只是因为嫌麻烦而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时他气昏了头,才会真的相信唐沐可是去告状,才导致奶奶病情恶化。如今她拿这件事来说事,让他一时无法反驳。
“你想怎样?是要我向你道歉吗?”
“那倒不必,我承受不起。”
唐沐可勾起嘴角冷笑,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冷漠与决绝。说完这话,她不再理睬他的神情,径直走向庭院里的停车场方向。
钟墨晔皱眉,盯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她真的不认识南铭丰吗?会不会是她通过认识苏家千金,让苏小姐牵线搭桥,才带来了治疗奶奶的药?
思绪尚在翻腾之际,只见唐沐走向一辆黑色迈巴赫轿车,一位身材修长、举止绅士的男士从车上下来,恭敬地替她打开副驾驶座车门。
他眼神微眯,紧紧地盯着那个男士的身影,内心深处有种不明的情愫在翻涌。
她急于离婚,莫非是因为这个男子?
不过此人侧面轮廓似乎有点眼熟。
待到车辆消失在别墅门口,他才忽然忆起,那人正是南铭丰!
当天席承曾经给他看过南铭丰的照片。如今车子已无影无踪,耳畔仍回响着唐沐可离去时的那句话:“我不认识什么南铭丰。”
“砰!”他愤然一掌拍在栏杆扶手上。
这女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他转身欲追出门去,手腕却被一只温软的小手紧紧抓住,“墨晔哥哥,她都已经如此无情,你还舍不下她吗?”
钟墨晔扭头一看,那双锐利的眉头拧成了川字,“苏小姐?”
“我并非有意偷听你们的谈话,只是这位唐小姐实在是过于薄情寡义,对钟家毫无感情可言!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唐门当家人扯上关系!”
在尚未分家的日子里,钟墨晔恐怕也会赞同这个看法。
苏蔓瞧见他毫无反应,继续劝说道:“倘若真的能联络上南先生,那全凭我妹妹的本事!她也只是凭着这层关系,企图倚仗着你。”
“苏姑娘!”
男子的声音深沉冰冷,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并取出一方手绢细细擦拭着手腕上的痕迹。
他抬起目光,对上她惊愕的目光,嗓音响亮却冷漠,如同寒风吹过空旷田野,“背后议论他人是非,实非君子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