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漏院里,文武大臣们穿着争气的朝服在那等着上朝的更鼓响,他们都还不清楚昨晚宫禁内出了大事。
恒王跟寿王也在等待上朝的队伍里头,他们都试图从对方的面上看出点儿什么来,可惜相互失望。
就在早朝的更鼓响起之前,皇帝身边的贴身内侍步履从容的到了待漏院。
“陛下偶感风寒,才服药睡下,奴婢奉皇后娘娘凤旨前来通知诸位大人今日早朝取消。”
内侍张建尖细的嗓音在待漏院上空回荡,等最后一个音调落地后所有人才反应过来。
作为百官之首的宰相王桂率先开口:“敢问张公公,陛下怎会突然染了风寒?可否允许我等入内侍疾?”
哪怕面对是官居一品的丞相大人,张建脸该沉还是沉了:“陛下虽是真龙天子,也会偶感风寒,怎到了王相这里就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了?陛下身边有后宫娘娘们侍奉,暂时不需要诸位大人侍疾。”
“陛下不需诸位大人侍疾,本王和恒王是陛下的儿子该去御前侍奉陛下,张公公你说是吗?”寿王急切的开口,显然他是想赶在恒王之前表孝心。
张建阻挠百官侍疾,但是两位皇子要入殿侍疾他没有阻挠。
于是恒王跟寿王随着张建前往拱辰殿,文武百官们相继走出待漏院。
丞相王桂的面色一直沉着,他到不是恼内侍张建的不识抬举,而是在思索皇帝突发疾病取消早朝。
当今天子虽骨头很软,但处理朝政方面还算勤勉。
皇帝登基二十来年取消早朝的时候并不多,也就端仁太子轰皇帝伤心过度戳朝五日。
端仁太子是今上唯一的儿子,母亲曹淑妃,小皇子长到六岁时却得了急症夭折,那会儿今上龙体已经有损,再无生育可能。
失去了唯一的儿子,皇帝的伤心可想而知。
此刻皇帝已经悠悠醒转,只是烧还不曾彻底退却。
皇帝一睁眼对上的是苗太后如霜似雪的鬓发,还有那双发红的眼睛。
“母后,您怎在这里?”皇帝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梦是真。
他明明记得自己昨晚在翠微殿同刘贵妃耳鬓厮磨,之后怎么回事他就不知了。
苗太后看到儿子醒来悬着的心也就落地了:“皇帝,你昨晚晕倒了,是刘贵妃那个狐妹子给你用了腌臜东西才害我儿险些没了命的。”
苗太后恨不得皇帝马上下旨把刘贵妃送走。
“鑫莲怎会害眹呢?”这是皇帝本能的反应,他不相信刘贵妃会害他。
皇帝这个本能反应并非源于他对刘贵妃的宠爱,主要是刘贵妃没有害人的动机,刘贵妃跟她母家的富贵荣华可都系在帝王身上呢。
苗太后冷哼一声:“皇儿啊,刘氏给你用了五石散还有催情的香这才让你无法自持,晕厥过去的。你若不相信一会儿让皇后把整理好的案件卷宗拿来你看就是了。就算你信不过皇后,难道还信不过哀家吗?”
“母后息怒,儿子怎可能信不过您和皇后呢?”皇帝看到母亲生气他顿时紧张起来。
该说不说,皇帝对苗太后的孝顺是没的说,为了把母后从敌军手里换回来,他宁可跟北国止战讲和,答应年年送五十万贯铜钱,三十万匹绢帛。
自愿放弃已经被木元帅等大将收回的三关,二城。
恒王和寿王进入拱辰殿并没有见到皇帝,坐镇外殿的温皇后把二人给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