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在听到前头出事后,他的心弦瞬间绷紧。
快速穿戴好恒王直接光脚到了外面见苏木。
虽说苏木是个阉人,但他终究是个男子,恒王自是不许他入内奏事。
“怎么回事?”恒王沉声冷问。
苏木如实禀报:“一炷香之前有刺客嵌入王爷的寝室行刺,早有准备的秦大人与那贼人一番搏斗,那人见逃脱不掉吞药自杀了,他用来行刺的长刀上涂了毒,秦大人在与贼人打斗时不甚被刀划伤了胳膊,伤口出来的血是黑色的。”
恒王预感到他入主东宫的步伐加快了以后,某些人会沉不住气。
当然也只是预感,他来内宅找梅蕊便让身量同他差不离的秦风躺在他的寝室榻上,没想到竟然真的出了事。
恒王在知晓自己预感成真后,他那俊美的面庞上已然阴云密布。
“秦风现在呢?”恒王急切的问。
苏木忙道:“王爷放心,秦大人已经吃了常备的解毒药丸,已无大碍了。秦大人只是遣奴婢来禀报王爷一声,这会儿许大人正在检查那刺客的尸身听候王爷发落。”
得知秦风无大碍恒王微微松口气:“命孙长史明日一早把刺客的尸身连同刺杀本王的正物送去大理寺。”
旋即,恒王便转身回了内室。
梅蕊已经穿戴好下了地,她多掌了一盏琉璃灯,室内明亮了些许。
梅蕊拿过恒王立在床边的佩剑缓缓把剑从剑鞘中抽出,昏暗灯光下剑锋森冷如霜,寒气袭人。
恒王一进来看到的就是手持锋剑的梅蕊:“梅儿,快把剑放下,仔细伤了你。”
梅蕊把手里的剑高高举起,冲恒王的左腿方向比划了两下:“既然刺客来刺杀王爷,王爷就该将计就计。明日王爷得去侍疾,若王爷带伤侍疾的话会不会博得那人多一份怜惜呢?这怜惜会否变成他对某些人的猜忌?”
“我同梅儿真是心有灵犀啊。”恒王上前拿过梅蕊手里的剑,“往后可不许再拿这兵刃了,伤到了,累到了我都会心疼的。”
恒王利落的把剑还入鞘内,放归原出,前面他早已经安排好,身边人都甚是得用,无需他这会儿回去。
虽夜还很长,俩人这会儿也无心两情相欢,而是依偎在一起商量刺客行刺之事。
“会是寿王沉不住气了吗?”梅蕊温声问。
恒王不假思索道:“我这兄弟虽是个沉不住气的,但也不是全无长进。他就算要我死,但也不是这个节骨眼上。我若猜的不错很可能是老贼王桂的人所谓,自然不是老贼指使的。老贼不希望我更加一步,但他绝对不会走极端。”
梅蕊:“终究你比我更了解寿王和老贼王桂等人。明日你入宫打算如何侍疾?”
如何侍疾这到是把恒王给问住了。
略一沉吟恒王才道:“自然跟平常没甚区别,亲尝汤药,伺候陛下衣食起居,我已让高琼开始抄经回头送去相国寺。”
梅蕊微微蹙眉,娇娇嗔道:“你这般聪明之人怎偏偏在如何侍奉长辈上差强人意呢?活该寿王比你更得太后喜欢,更在宗室里吃的开。”
“我的确不如寿王更懂取悦长辈,梅儿可愿意教我?”恒王虚心同梅蕊求教。
梅蕊也没拿捏什么:“昔年祖母每次生病我都会骑着我的桃花马去镇上买祖母最爱吃的鱼羹,你也知我不喜鱼虾的腥味儿,然镇上那张家婆婆的鱼羹是祖母最喜欢吃的,因着村子离镇上远,祖母又是个勤俭的,纵然张家婆婆的鱼羹不是稀罕物祖母一年到头吃不了几回。哪怕食不知味,祖母看到我给她辛苦买回她最喜爱的鱼羹,她都会一口一口吃下。有时祖母跟孩子似得嫌弃药苦不肯吃非说抗一抗病就好了,我就牵着她的袖子撒娇,她若还不肯吃我就哭,她不得不乖乖吃药了。哥哥总说因为我跟祖母待的时间长,祖母才最疼我,才不是呢,明明是我最知道怎么孝顺祖母,怎么哄祖母开心,知道祖母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祖母才格外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