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华岁心头一跳,白天在公司办公室的记忆陡然回潮,迟遇那句带着浓浓警告意味的“自觉点”再次摄取了他全部心神。
不想分手……
宫华岁攥紧方向盘,假装受欺负了,委委屈屈。
“有一场被扇耳光的戏,我老演不好,就拍了好多次,脸都肿了。”
迟清和眼底满是疼惜,犹豫建议道,“我们不在娱乐圈玩了,好不好?”
他不知道五年后,为什么,宫华岁会选择进娱乐圈。
照他的能力家世,这个时候都应该进公司接手家族企业,成为商圈里人人推崇的新贵。
而不是混在最容易犯孽障的娱乐圈里,时刻接受审判。
但不管怎么样,都是宫华岁的选择,他不好过多干涉,强硬要求他退圈,只能委婉建议。
等待答案的过程很煎熬,但好在宫华岁答应了。
宫华岁垂下眸子,浓密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特别招人稀罕。
“清和……我还被导演骂了,他说我演得好烂,烂到沙漠里的小棉花都要为我哭泣。”
沙漠小棉花?
迟清和瞬间梦回初见时,宫华岁因为语言系统没及时调回来,混乱又可爱的话术。
“导演这么说我们的小棉花呀,一定是他不懂欣赏,都是他的错。”
迟清和佯装生气,痛骂了好久导演脾气差、没耐心、乱骂人,还有条有理地给他摞了好几宗罪状,成功把宫华岁哄开心了。
下车跑到副驾驶开门的时候,宫华岁的脚步都是蹦跶着的,真变成一弹一弹的小棉花了。
“还难受吗?”迟清和的左手抚上宫华岁的微肿的脸,“待会儿去楼上,我帮你冰敷。”
“清和,你最好了。”
宫华岁眉眼弯弯地蹭过去,让迟清和摸得更方便。
“走吧,回家睡觉。”
“嗯!”
翌日。
突然降温,天空也是黑压压的,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
滴答的雨声混着极易入眠的淡灰光线,把人牢牢地困在温暖的床被里。
“叮——”
闹钟刚叫响,黑色床被里就伸出一条白到发光的健硕手臂,啪地关掉铃声。
宫华岁小心翼翼地朝身侧看去,见迟清和没醒,才舒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裸着上半身朝衣柜走去。
虽然昨天的事情还没爆出去,公司为了保险,还是停了他所有工作。
等这段风波过去,或者是找到拍照片的人商谈好了,他才能继续活动。
宫华岁对此没什么意见,甚至还乐见于此。
一直在家待着,他就能一直陪着清和,这场梦也能维持得久些。
找了件卫衣套上,又跑到床边,在迟清和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怀着足以开心激动一整天的心情,往厨房跑去。
迟清和再醒来时,已经九点四十分了。
因为锁骨的伤,他这一晚时不时会被痛醒,睡得昏昏沉沉,很不踏实。
旁边的床位已经空了,连被窝都是凉凉了。
放在平时,迟清和不会有太多的感觉。可生病后,人总是脆弱些,他的心里不可避免地涌起一阵落寞。
尤其是尝试五次,都不能坐起来,这股情绪又浓了些。
迟清和长长叹了口气,用脚踢开被子,下半身先下了床,再慢慢往下挪,借着床和地面的高度差,坐起来。
就在他扶墙,打算站起来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争吵的声音。
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门哐当一下,被踹开。
迟清和本就身体不稳,噔地又坐回地上,抬眼看向门口西装革履的男人,面露疑惑。
“Wen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