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天拍了拍胸脯,一脸后怕,“我都跟他们说了给你下少点,结果还是倒了半包进去,还好我给你用了解药。”
迟清和敏锐捕捉到对方求夸的语气,薄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
若不是这些锁链捆住他,他能当场就把田天的脑袋给切了。
把他绑到这里,还想让他夸他?
田天莫不是觉得他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绑架爱上绑匪这种事,根本不适合套用在他身上。
他缓了缓神,极力维持语气的平稳。
“宫华岁在哪?”
话音落下,两个人都默契地陷入沉默。
田天贪婪地看着锁链之中,被黑缎盖住眼睛的青年。
真漂亮啊。
就像一只折翼坠入地狱的天使。
太适合享用了。
就是可惜,他没能成为第一个。
但无所谓,以后,清和只会是他的。
“清和,跟我在一起吧。”
田天的手掌抚上迟清和的脚腕,带着薄茧的手缓缓往上,不顾迟清和的抵抗,暧昧又强硬地摩挲着小腿的每一寸皮肤。
那片黑缎之下的脸太过精致,生气起来,也会染上一层薄红,更好看了。
他的眼珠子紧盯着那片唇瓣,声音不由地加重了些。
“只要跟我在一起,我就能让他们放走宫华岁。”
迟清和极力压制着恶心,“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爱你!”田天反射性喊道。
迟清和对他口中的爱实在难以理解,“我们才见了几面,话都没聊多少,你就说爱我,你的爱还真是廉价。”
田天的脑回路清奇,被骂了,却丝毫不恼,还在傻乎乎地解释自己的爱不廉价。
“我不明白,你是第一个能让我心跳加速,却不想做研究的人,这个为什么不能叫做爱?为什么会是廉价的?”
他还抬起手,在迟清和受伤的锁骨前停留了很久,深思熟虑后,还是轻轻用指尖碰了一下。
力道轻的,仿佛蜻蜓点水,其中的小心翼翼浓到好似要渗出来。
他还在解释。
“而且你受伤了,我的大脑会产生一种很难受的情绪,比吃不到饭还难受,我是爱你的,绝对是这样。”
耳边的话语愈发委屈巴巴,迟清和当即开口打断,将偏离的主题掰回来。
“可是我不喜欢你。”
“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你就够了。”
田天把脑袋靠在迟清和没有受伤的一侧肩膀上,贪婪嗅着属于青年好闻的气味,语调里是带着天真的执拗。
“我会对你很好很好,比宫华岁都要好,都要专情……你不知道吧,他背着你,玩得可花了,三个都满足不了他。”
他咧开嘴巴,露出一口大白牙。
“玩的时候,还是我帮他拍的照呢,就是可惜了……”
迟清和的嘴唇有些白,即便知道后面的话不是他想听,却还是稳着情绪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太相信他,宫华岁几句花言巧语就哄住了你。”
他的指尖把玩着迟清和墨黑柔软的头发,语调随意到仿佛在聊今日的天气。
“我当时可是亲自把照片寄到你父亲的手里,那天下午宫华岁就叫过去了,我本以为你们会分手,谁知道……他竟然弄伤了你!”
“不仅如此,还隐瞒了你那么多天,我原以为你父亲会把真相告诉你的,但他还是太仁慈了,没办法,我只好把计划加快,把宫华岁弄走,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田天收回指尖,侧过脑袋,逐渐滚烫的呼吸尽数喷洒在迟清和的脖颈,他可以清晰看到对方因为紧绷着身体,而愈发明显的血管。
罕见的,他没有切开的冲动,只想凑近些,更凑近些。
迟清和的手指猛地攥紧,锁链声再次响起,并且随着困者的动作,愈发强烈。
“滚!”
田天的鼻尖已经碰到那片温热的皮肤,亲昵地蹭了蹭。
好舒服,他已经离不开了。
“不行,我说过的,我喜欢你。”
迟清和的指甲已经嵌入掌心,嗓音里带着森冷的警告。
“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不懂清和……宫华岁对你这么做,你就只会纵容允许……不要总是拒绝我,我也会生气的。”
迟清和闭上眼,依旧冷硬。
“出去。”
“不想出去,除非你亲我……”
田天嘴角微微上扬,迟清和眼前的黑缎若是能揭下来,定能瞧见他眼底明晃晃的恶意。
“那天在便利店前,宫华岁就是这么求你的吧,让你亲他,你一开始还不愿意,觉得被人看见,后来,你的耳朵红了……”
说着,他抬手在迟清和的耳尖碰了一下,虽然很快就被躲开了,但他不在乎,下一秒就碰上迟清和的脸颊。
“脸也红了……”
“闭嘴!”
迟清和的胸膛快速起伏着,咬牙切齿地对着田天吼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田天垂眸盖住眼底不知名的情绪,翻身上了床,抬手与迟清和十指相扣。
“我想要的很简单,看着我,永远永远。”
迟清和感觉到自己的腿被控住,抬脚就想踹,可毕竟身体刚恢复,即便用尽全力,落在田天手里,也是软绵绵的。
“下去!”
“清和,不要总是挑战我的耐心哦。我只有对你的时候,才是好脾气,对上别人,现在这会儿都已经变成块块,进池塘喂鱼了。”
田天鼻尖的气息缓缓往上,在迟清和的脸上一轻一重地探寻着。
“所以不要再拒绝我了,接受我,我已经提前学过了,会把你伺候的很好……不会弄疼你的……你会很舒服……很舒服……”
迟清和气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左侧锁骨受伤的地方跟火在烧一样,痛得他冷汗直流。
他的牙齿发颤,气息因为愤怒变得极其粗重,再开口吐出的字句,让田天浑身一怔,竟不知道是开心还难过,只能犹豫地将其重复了一遍。
“你,要干我?”
“怎么?不行吗?我一直都是上面的。”迟清和喉底泛起几分血腥。
田天好像从来都不知道害臊节操为何物,在上在下的问题,只是犹豫了两秒,就抛之脑后。
“也不是不行,现在就要吗?是我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