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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时悦挪向方含雪，“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为什么要道歉？”
方时悦抿唇，“对不起，我不该撞她，不该在家里跑来跑去，不该逃避娘亲的责罚，不该翻墙出门……”
说到最后。
原本清脆的少女音里带上了哭腔。
她不该哭的，她是作者笔下的恶毒女配，恶毒女配怎么配哭呢？怎么配委屈呢？
方时悦吸吸鼻子，强力将酸涩的眼角压回去，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我不该揭穿她说谎。”
“方时悦，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罚你？”
赵月如并非传统的闺阁妇人，全家上下更是仰仗她，发起火来谁都拦不住。
声音冷沉，就连屋内的气压都低了几分，众人皆屏气凝神，这时候谁敢上去劝无异于火上浇油。
“我罚你，是因为你咄咄逼人，不顾女子的闺阁礼法，得理不饶人。
本就是你为躲避惩罚撞人在先，你为何就不能像含雪一样，大大方方温温柔柔地道个歉呢？
你以为自己占了理，就非要揪着小辫子不放，你就不能先退一步吗？”
方时悦闭了闭眼，声音轻轻的，“因为，没有人帮我。”
“什么？”
“娘亲问我，为何不能温温柔柔知书达理。因为在这个家里，没有人帮我，没有人会站在我身后为我撑腰。”
眼泪簌簌而下。
因为从小到大，父亲母亲出门在外，她被丢给祖母，她和方含雪之间起了争执，祖母总是说她是姐姐，要让着妹妹。
方含雪可怜，父母双亡，所以方含雪和她一样做错了事情，背后有祖母撑腰，可她只能处处忍让次次忍让，才能得到祖母一句不轻不重的夸奖。
凭什么？
凭什么做姐姐的要次次委屈？
这个家里除了嬷嬷和贴身丫鬟，无人站在她身后，至少她要站在自己身后吧。
方德泽站出来，“月如，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时悦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给我跪着，抄一百遍道德经，不抄完不许出门。”赵月如被方德泽拉着往外走，扔下一句话。
倆人嘀嘀咕咕，一个说她居然还有胆子埋怨父母，另一个温柔安慰孩子也不容易，声音渐渐远去。
方老太太很快说要离开。
方含雪跟在老太太身后。
与此同时，她脑海中传来最新的任务进度提醒。
“亲爱的宿主，恭喜您的支线任务【攻略赵月如·归家】完成度达到百分之一百，已顺利完成。”
她回头瞟了一眼方时悦，意味深长，“姐姐，这么冷的天，你可要注意身体啊。伯母她也是为了你好……”
方时悦死死盯着方含雪。
方含雪笑得肆意又放纵，她猛地起身，随手抓着桌上的镇纸，整个人朝着方含雪狠狠撞去。
一定有问题，一定有破绽。
周围人被方时悦的举动惊呆了，愣愣站在原地。
方含雪猝不及防，在脑海中再次大声呼叫系统，“系统，保护罩，保护罩！”
“砰”地一声——
方时悦只觉得自己听见巨大的撞击声，还有……
细微的“咔嚓”声。
就像是初春冰面碎裂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