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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奇对于这一次的分解产物相当意外。
超越者这个概念，他记得萧鹏院长跟他提过。
思虑一番后，墨奇决定等到白天的时候问一下。
也就在此时，小黑忽然走了过来，同样两眼充满血丝，看上去精神状态相当不好。
“怎么了这是？”墨奇有些好奇。
小黑闭口不言，深吸一口气，慢慢问道：“主子，我的事情……那大狼狗都给您说了吧？”
墨奇露出微妙的神色：“应该说……它能看出来的部分，都跟我说了。”
小黑点头：“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如果我想改变这一切，我应该怎么做？”
墨奇忽然一笑，一招手，示意小黑坐下。
小黑自然没什么意见，坐在了小黑旁边。
远处，原本还在闭目养神的六六忽然一个狮子摆头，看向了发起对话的一人一猴。
下一刻，它伸手捅了捅大T，示意它保持安静，一起靠过去偷听一下。
墨奇看向小黑，如同看着一个来找自己询问人生难题的孩子：“我得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想清楚，你是在为了谁而行动？”
小黑看向墨奇，眼神坚定道：“为了那个世界的众多生灵。”
墨奇下一句话相当尖锐：“也就是说，即便未来的某一天，那个蜘蛛精或许会因为什么事情而死亡，从此在你的人生中消失，你也不会停止你的行动？”
小黑沉着脸，重重点头：“不会。”
墨奇顿时大感意外，轻笑道：“哎呀？这么果决？方不方便讲一下你的心路历程啊？”
小黑并不介意，他整理了一下语言，解释道：“应该说，我至今依然没有对她产生感情，但我能够清楚地意识到，她对于我的前世——或者干脆就是另一个天命人，具体是什么角色都无所谓，反正不是我——的确抱有极深的感情。”
墨奇点头，示意小黑继续。
“但是严格来说，她的感情并不是某一种执着于与她心中的那个人拥有某种确定关系的，社会常规意义上所谓的‘爱情’。”
“她虽然受困于封印，一直都心心念念着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但是，从内心深处来讲，她真正时刻放不下的，并不是那几道封印，而是那个世界无处不在的，对于妖怪和人类全部都极不友好的社会规则。”
“或者说，她在意的不是盘丝岭有形的封印，而是天地间无形的封印。”
“她最本质的感情，是想跟自己的爱人一同生活在一个真正自由的世界之中。”
“纵使给她离开盘丝岭的办法，她也并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她有可能会被抓走炼丹，有可能被道士和尚以保护人类的名义斩杀，也有可能被神佛逼迫来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只要她还可以成为别人炼丹的材料，只要她还可以成为其他人用来立威吸引普通人崇拜的目标，只要她还有成为神佛帐下黑白手套的价值，她就绝无可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所以，她，或者说那个世界里的万千生灵真正的敌人，并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佛，而是这一整套吃人吃妖的社会规则和自然规则的总和。”
小黑说到这，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眼神坚定地看向墨奇道：“这是一项必须有人要去做，也必定有人会去做的事业。”
“这个人完全可以是我。”
墨奇的眼睛简直快要瞪出眼眶了！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小黑：“这些……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