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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青这次把龙龙带了过去。
“太奶奶看见你会笑，记住了，不准皱眉，不准难过，只准逗奶奶笑。”
龙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也践行了承诺，一直微笑着和老人家聊天。
“太奶奶，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看了你以前演的电影，都非常好看，我还想和你一起看。”
老人家笑声里还夹杂着一两声轻轻的咳嗽。
“哦，是嘛。
你看了哪几部啊？”
龙龙骄傲的说道。
“都看完了，爸爸给我找来的，包括《烈火中永生》、《革命家庭》、《侦察兵》，还有好多部。”
老人家看向李元青。
“元青，那些电影都太老了，画质不好看，对龙龙眼睛有伤害，以后还是别看了。”
“没事的奶奶，这两年科技进步快，电影资料馆正在开展新一轮老电影修复工作。
我给龙龙看的版本都是修复好的，画质已经不花了。
主要是让孩子接受革命思想教育，爱电影的同时更要爱国。”
老人家点点头。
眼睛微闭，精气神有些散，看起来似乎很疲劳。
李元青不再让龙龙打扰老人家。
“跟太奶奶说再见。”
“太奶奶再见，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老人家艰难挤出了一个字。
“好。”
李元青又和师父打了声招呼。
“我把孩子送回去后，回来替您守着。”
“你那么忙，再说现在也不方便...”
李元青立即摇摇头。
“这回哪有可忙的？”
也不等师父同意，李元青就拉着龙龙回家。
“爷爷再见。”
田壮壮挥了挥手，望着李元青父女俩的背影叹了口气。
待会李元青肯定就会回来。
能看几眼就看几眼吧。
龙龙回到车里，她也感受到了爸爸和爷爷脸上的悲伤。
“爸爸....是不是以后再也看不到太奶奶了？”
李元青没有回答。
生死的议题，哪怕是他这种经历过的人也不能悟透。
他只能摸摸女儿的头，安抚她的情绪。
很多话，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6月28日凌晨。
田壮壮和李元青一直守在病床前。
老人家早就不能说话了。
只是抓着儿子的手。
就那样。
静静的。
静静的。
停止了呼吸。
压抑的悲痛让众人也都无法发出声音。
没有语言能够形容此刻的安静。
就好像。
我们本来就没有语言来描绘生死。
那不是距离，更像是回归一切的原点。
所有的情绪都只是苍白。
【妈妈走了，
现在你的感官不再起作用，
你的心独立，赤裸，清明且处于当下，
你以前从未经历过，
现在经历的一切，
这即是佛。
感谢所有关心妈妈的人，
我想独自安静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