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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扬就笑，完全是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
他刚刚随手弹出的一点指芒，不过是学自东门志记忆中的一个小法术，最主要的作用就是隔音，法不传六耳。
按照东门志的记忆所述，这种小法术，在他那个世界，完全就是烂大街的东西，任何一个练气期的小修士，都可以使出来。
不过这里是地球，即便强如人仙的长生道人，也是初见这种法术，叹为观止，倒是常理中事。
而武扬，更不会解释太多，他需要的，就是在长生道人这种所谓圣人之尊的面前，
营造出一种神秘莫测的形象，让他在准备动任何歪心思之前，有所忌惮。
毕竟，人家怎么说都是活了好几百年的老怪物。
论实力，武扬自是不惧，可论到心思深沉，只怕再多十个武扬，也不够这些老怪物算计的。
见武扬只是淡笑，并不多做解释，长生道人也顺势收起了那种探寻对方老底的小心思，表情瞬间严肃下来，“武老弟，嗯，贫道可以这样叫你吧？”
“当然。”武扬点头。
“武老弟，不知你对于人仙这个境界，了解多少？”
“嗯？”武扬一愣，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又见长生道人轻轻一挥手，继续说道：“或者我换一种问法，你知道在当今这个世界上，尤其是近一两百年来，无论中外，成百上千万的高手中，为何连一个新晋人仙都没有出现过？”
“这是为什么？”武扬瞳孔骤缩，下意识反问道。
“因为……”
长生道人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头顶的虚空，“你没有猜错，就是因为上苍的桎梏。老弟你现在也是一名仅次于人仙的强者，该知道，越是往上走，路越来越窄，地球看似不小，面积超过数亿平方公里，可实际上，对于修为达到一定层次的人眼中，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牢笼而已……”
“大一点的牢笼？”
武扬浑身剧震，连脸色，都变得有些深沉起来。
关于长生道人说的这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而是太清楚不过了。
自从吸收了东门志残存金丹之力，尤其是之后，依靠死灵血魂幡，吸收了教廷十数名红衣大主教的血魂之力，武扬就有种感觉
，单论真元和法力浑厚度，比起金丹真君东门志，他应该不差多少了，甚至更胜几分。
可现实却是，他距离真正的金丹真君，始终差了临门一脚，始终无法跨入进那道天堑鸿沟。
而那时候的武扬，心中就有种感觉，不是自己积累不够，也不是自己修行的长生不老神仙功功法品级不够。
而是地球上这种环境，并无法支撑金丹真君的成长。
说得更简单一点，金丹真君，就好比一条翱翔于九天之上的神龙，而地球，却是一滩浅水。
正所谓浅水养不了蛟龙。
武扬要是想成为真正的金丹真君，除非脱离地球，去往一个水更深，规则更强大的世界，否则，他一生的成就，也就止步于半步金丹了。
“看来，老弟你已经知道了，是的，地球这滩湖水，水位太低了，低到半步人仙强者，已经属于极限，想成就人仙，何其艰难？
理论上来说，以地球现如今的环境，想成就人仙强者，哪怕天赋资质超越我等十倍百倍，也永远不可能……”
“道长的意思是，你们之所以能够证道人仙，是因为借了天时之利？
因为数百年前，地球上工业文明还不太发达，地球这滩‘湖水’，还没有被彻底污染，‘水位’比现在深很多，所以你们才能一举迈出半步人仙的天堑，跨入到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人仙之境？”
武扬深吸一口气，语带凝重的朝长生道人询问道。
然而这个问题抛出去之后，长生道人却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直直的看着武扬的眼睛，沉默了好几十秒，才微微叹息道：“是，也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