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同意的,你们以前的关系不是很好吗?”程澈盯着刃的眼睛,面无表情但语气认真,“你现在也找到了死亡赎罪的办法,丹恒轮回蜕生也无法摆脱曾经的往事,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钝刀子割肉的赎罪?”
说到这里,程澈伸出手戳戳刃,“就当揪羽毛的报酬。”
刃:……
倒霉催的乌鸦,挺能撒娇的,朝着镜流撒娇还不够,这会儿又来折磨他这么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疯子?
“好。”刃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喑哑。
程澈又看了一眼刃,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再一次戴上黑纱的女人,“姐姐,来聊天吗?”
镜流一怔,藏在黑纱之后的眼睛不由得闭了闭。
新收的小徒弟这么仰着头叫姐姐真的让她镜流这颗空荡荡的心难以招架啊……
“聊什么?”镜流哼了哼,看了一眼刃后坐在一旁。
程澈撑着下巴回忆着刚刚彦卿给自己看的照片,照片上是神策将军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公务,但……可惜了,将军躲懒。
呵,熟悉了就不重要了。
景元去躲懒了,自己还得帮忙收拾烂摊子,感觉好像抢了符玄的活儿。
“聊罗浮的土特产。”程澈看着镜流,“老师你也不想看到景元将军因为公务把自己原本就白的头发熬的更白吧?你瞧瞧他那张脸,一点血色都没有,比头发还要白……”
熬的!
都是工作熬的!
镜流:……
空荡荡的心仿佛被扎了一刀。
镜流想想五个人死的死疯的疯最后就留下了一个在曾经不算起眼的景元默默收拾烂摊子,莫名感觉有点愧疚。
她又看着刃,又想想曾经的丹枫,打来打去仇恨这个仇恨那个都是自己的事,但是对景元……
跪下来磕一个?
“姐姐,你想想彦卿。”程澈伸手抓过站在旁边满脸迷茫的彦卿,按在自己身边坐下,一脸平静的开口,“你们两个人都觉得景元不会教学生,但是景元当老师的时候管彦卿的吃穿住行偶尔还要注意学生的心理状态,出门蹭饭都记得带上学生,你再想想景元……”
说到这里,程澈凑近镜流,一双眼睛盯着镜流,“姐姐,景元对彦卿这么好未必不是在补偿曾经的自己,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但又是师徒,合该对他更好一点的。”
镜流:……
感觉被一个小屁孩教训了。
但……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一旁,彦卿默默转头,盯着程澈的目光复杂至极。
感觉有点道理,但是他跟着程澈看了这么多天的掀棋盘,总感觉程澈说的话有点真心,但并不多。
“所以啊……”程澈轻叹一声,低头给星发消息,委托对方前往神策府将公务挪到幽囚狱,“往事已矣,现在帮景元偷几天闲没有问题吧?”
蹲局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加会儿班。
反正加班的又不是他程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