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思索半晌,从兜里摸出一沓黄色的纸张。
他起身蹲在台阶
程澈沉默片刻,努力压下杂乱的思绪,转头看向星。
灰发少女对上小伙伴的眼光,顿了顿后忍气吞声般从脑袋上薅下一缕细软的发丝递过去,“给。”
程澈又转头看向桑博,等待着对方的援助。
桑博怔了怔,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兜,“朋友,我没掉头发,我除了一对弯刀也什么都没有带。”
程澈眨眨眼睛,“你刚刚在外面揪了一节竹子。”
桑博:……
“哎……”桑博沉重叹气,从兜里摸出竹节递给程澈,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开口,“你打算干什么?”
“在幽囚狱见过很多符箓,画一画。”程澈在灰色发丝上快速缠上一张纸条,塞进竹筒后再抽出来。
指腹抹过剑刃,沾着指尖溢出的血液在黄色纸张上面写写画画。
血气弥漫,猩红的颜色落在明黄的纸上,映出一片阴沉森严却不失庄重的场景。
桑博按了按跳动的眼皮,语气迟疑,“你会画符?”
程澈……来罗浮的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
“不会,但是我会画画,记忆力还很好。”程澈垂眸,手中动作不停,声音平静的开口解释,“而且我觉得我的血足够辟邪。”
一旁,星歪歪头,眯起眼睛看着程澈画出来的各种各样的团,思索许久之后忍不住询问,“你复原的似乎是幽囚狱之中的阵法符箓?”
这是打算……
“不让我出去那大家都不要出去了,一起关着吧。”程澈应了一声,一张张被血色侵染的符箓流畅地从笔下溢出,指腹的伤口划开一次又一次,“我为什么要跟着岁阳安排的剧本走?我为什么不能把这个幻境为我所用,变成人类狩猎岁阳的地方?”
星顿了顿,“你就这么肯定你……画出来的符箓有用?”
程澈不是在画符,程澈是在将记忆之中的符箓按照画卷一样誊抄下来。
但是吧……
星忍不住皱眉,总觉得仙舟罗浮的符箓或许没有这么简单,或许其中需要一些仙舟传承下来的力量与技巧。
要不然谁抄了不都有用吗?
“没用……没用我就拿绳子吊死在幻境门口。”程澈晃晃脑袋,将失败的念头从脑子里赶出去,“大不了我飞起来再摔一次,迟早烧完。”
“岁阳害人,本来一个小疯子,现在变成小疯批。”桑博耸耸肩,转而叹气,“朋友,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们有两只岁阳带路,迟早会走出去吗?”
“想过。”程澈将符咒捏在手中,收起长剑和临时组装的笔,声音平静,“走出去之后呢?罗浮有谁能够对付这些岁阳?”
程澈捻着一张符咒抖了抖,看着单薄的黄色纸张在指尖燃烧腾起诡异的火焰,眼中光芒闪烁,“我按下去躺平的人,我倒是要看看谁能让他累死累活仰卧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