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起来之后再说话吗?
桑博深吸一口气,从坑里爬出来,皱着眉头看着几乎要被砸成一滩乌鸦饼的程澈,“朋友,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惨烈。”
衣服皱皱巴巴带着破损,整个人灰头土脸的,一头小卷发也乱糟糟的。
程澈伸出手按了按肋骨,沉重叹息,“你和星都是一个德行,给我肋骨砸断了……”
那几个见天儿拿武器捅自己教剑术刀法的还知道避开骨头呢,就这两个人总是对自己的肋骨不是很友好。
程澈侧头咳出零星血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向桑博,“保护好我的财产了吗?”
桑博伸手拍拍身上挂着的琴包,“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这会儿感觉有点不开心,我还以为你是保护我才垫在
现在看出来了,程澈这是为了护着自己的琴。
“多大脸,说的好像真的砸下来你能死一样……”程澈呢喃一声,坐在坑里半点儿都不想移动,低下头扯开衬衫观察自己发青的肋骨,伸出手再按一按,“我从小就被说疯疯癫癫会让别人陷入危险,现在看起来危险的是我自己。”
惨烈,太惨烈了。
被当成犯罪分子预备役的人一点儿事情都没搞,反倒总是被人砸出一身伤,这说出去谁能信啊!
“伤药。”景元无力叹息一声,伸出白皙的手掌托着两个小瓶子,“红色外用,白色内服,配合你身上的丰饶血脉应该能够很快愈合。”
程澈抬眸,“那没有内服会慢一点吗?”
景元:……
“会。”景元点头,将药瓶塞进程澈手中,垂下手时不自然的扯扯衣袖,试图盖住因为抬手露出一点点的黑色的胳膊。
一旁,藿藿抱着尾巴和桂乃芬对视一眼,眼底不约而同流露出一抹悲伤与哀戚。
瞅瞅,将军身患重病竟然还瞒着不让人知道,多么坚强!多么令人感动!
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和身体上的重病撑起整个仙舟,却在一人时独自舔舐伤口。
伟大!
英雄!
被脑补的景元并未察觉到任何不适,抬眸看着桂乃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倒是需要一个官方的账号来发布一些事情,避免罗浮民众慌乱,不知道桂乃芬小姐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桂乃芬连连点头,“愿意愿意!免费!有什么吩咐你就说吧!”
景元:……
他准备好的酬劳还没有说出口呢!
景元眨眨眼睛,目光又看向藿藿,“藿藿判官与岁阳共生,应当能够在岁阳逃逸的事情上帮上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话音未落,藿藿同样重重点头,原本性格之中的怯懦被热血取代,看起来冲劲十足,“就交给我吧,将军放心!”
景元:……
今天的罗浮,好像很听话的样子啊……
景元眼底闪过一丝迷茫,终于从圈椅上起身。
他左右环视一圈,最终却还是点点头,“好吧,那我就回去休息了。”
说着,景元垂眸看着刚从坑里爬起来的乌鸦,迟疑道:“需要我带你去丹鼎司看看伤势吗?”
“不用。”程澈应了一声,伸出脚踹踹旁边的几个大麻袋,顺手将一枚翎羽塞进景元手中,“垃圾给你卖钱,都是岁阳搞出来的东西,应该会有研究人员很想买回去研究,羽毛也给你,我要回去洗个澡好好睡觉了。”
话音落地,青年的身影彻底消失。
景元摸着下巴沉思,“今天的罗浮……好像真的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