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之上,砂金裹着厚重的皮草,一张脸周围围着白色的毛茸茸,下巴显得格外瘦削。
他手中端着一杯来自罗浮的温酒,用一种平静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青年。
青年坐在小凳子上面,同样围着厚重的衣服,面前倾斜的画板上面是一片火红的玫瑰正在盛放。
简简单单的颜料在随手找来的外卖餐碟之中调出合适的颜色,随手抹在画板上就会变成一朵又一朵的玫瑰,像是努力朝着阳光生长,想要将自己的所有生命力喷吐出来。
花丛之中,红发男人仰面躺着,火红的长发混着花瓣分不清哪里是边界,一双绿色的眼睛像是早晨的叶片一样闪着光芒,甚至带着露珠。
是他平时根本没有注意过的东西,幼年太过灰暗,现在想想也只能看到泪水和血液,长大后……
忙着活命,忙着填饱肚子,后来又忙着挥霍,完全静不下心去做这种陶冶情操的事情。
半晌,砂金低头,看着卡卡瓦夏脑袋上的小揪揪晃来晃去,忍不住抬手扒拉着那个小小的冲天辫晃动着,“你想学画画吗?”
闻言,卡卡瓦夏揉了揉眼睛,仰着头思索片刻,“如果程澈哥哥教的话我就学。”
砂金伸手搓揉着小孩子的耳垂,半晌才开口说话,“没事,你去抓着他的手晃两下,他绝对教你。”
卡卡瓦夏转着眼珠子想了想,“真的吗?”
“真的,他这只乌鸦啊,就是喜欢表现出自己的价值,被需要,被在意,被不可或缺。”砂金弯着眼睛笑得温柔,抚摸着卡卡瓦夏细软的金色发丝,另一只手中捏着的酒杯晃来晃去,“找到一点目标才能让自己有理由继续活着啊。”
一模一样,但程澈会找,程澈的眼中总是理由,早上准时醒来都能成为他活下去的希望。
卡卡瓦夏沉默片刻,将脸颊贴在砂金脸颊上,瘦弱的手臂环着砂金的脖颈,轻声开口,“卡卡瓦夏需要你。”
砂金:……
砂金忍不住笑出声来,抬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
自己倒也没有悲观到需要一个小孩子来安慰。
许久之后,程澈终于停笔,看着面前被冻住的颜料陷入了沉思。
怪不得他今天觉得颜料干的速度超级快,原来是冻住了?
思索片刻,程澈决定召唤一只三月七。
冻住的颜料其中的水分和油脂会发生改变,再次融化后会糊在一起,影响成品,他需要一点轻易不会融化的冰块来保持低温,甚至长久的保持低温。
冰封的春天与玫瑰,还有某个漂亮的人,又怎么不算纯美呢?
“干什么?叫本姑娘干什么?”
身旁陡然出现少女的投影,程澈差点儿没吓得把手机丢出去。
他看了一眼手机,迷茫的看着三月七的投影,“现在的科技这么进步吗?”
要是之前有这投影技术……
算了,老师天天投影到家里辅导作业不仅折磨学生还折磨老师,更可怕的是家长上班都能投影监督小孩不玩游戏。
又或者……老师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每个学生身后都有家长投影用来督促。
多可怕啊。
程澈努力压下脑子里不太好的幻象,指了指面前的画板,“来玩吗?泡温泉,顺便帮我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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