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垂眸看着自己又一次被抓进的裤子,莫名感觉自己喜欢的衣服都有点不堪一击。
他沉默片刻,默默使用锚点贴纸,跑路为上,“拜拜了您嘞。”
【占坑+1】
【番外三十六】
晚餐时间,列车组成员以及前来蹭饭的重任聚集在了观景车厢之中。
巨大的圆桌摆在中间,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食物还有酒水,几道身影坐在桌边,只是还空着两个位置。
景元将手中的筷子擦了又擦,终于还是没忍住看向了一旁坐着整研究纸巾叠放标准的程澈,“你……咱……还不开饭吗?”
闻言,程澈头也不抬,“等我爹啊,他是长辈。”
景元:……
说的有点道理,但是论起年纪,程澈爹都得叫自己一声祖宗。
但奈何辈分放在了这里,自己选择和程澈当朋友就永远失去了被程澈当祖宗的资格。
景元微微叹了口气,转而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不是说你父亲出门很久了吗?要回来了?”
“谁知道呢,反正早上给我发消息了。”程澈将碗筷和纸巾摆好,旁边摆着装着酒的保温杯,“期待这次回来能让我当富二代,我真的很想过回米虫的生活。”
每天什么都不想,吃饱喝足去上课学习,拿着成绩单回家找长辈挨个要一圈零花钱,每个月还有固定的生活费打到账户上面,遇到什么事情就给哥哥们打电话,想出门玩就给哥哥们撒娇,想逛街就带着自己好不容易破洞的衣服去找妈妈和姐姐哭一会儿。
在家里当一个年纪最小的祖宗的日子真快乐啊。
就是有点遥远了,他好久好久都没有收到家里人给的小红包和零花钱了。
程澈垂下眼眸,思索着亲爹曾经说过的不要脸认爹这件事情可不可行——
“我的儿!”
一道带着疲惫的呼喊声响起,程澈条件反射般抬头,“我的爹!”
两道声音遥相呼应,程澈快步起身打开车门,露出熟悉的造型道德熟悉的人。
中年男人一身西服似乎比上次整洁了很多,但脸上却是一模一样的疲惫。
他手中拎着一个巨大的麻袋,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背着麻袋的砂金。
砂金满脸都写着生无可恋,将麻袋放在角落之中这才坐下,抽出一张湿纸巾擦拭脸和手,“我再也不想上班了。”
累,太累了。
他曾经赌命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累过。
明明也没有瞎忙,明明也是正常的评估业务接下业务完成业务,但是莫名其妙给人一种脑袋接受了很多东西的疲惫感。
“这是什么?”程澈随意将麻袋堆在车厢角落,拉着亲爹坐在了餐桌旁边,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你现在回来还要带东西的啊。”
“嗐,这不是响起你爷爷当时出门闯荡过年回来的时候就给我和你奶奶背一麻袋东西嘛。”程爹眼神之中带上一点感慨,目光扫过周围众人,“都带了!都是自家孩子!”
程澈即将一杯水递过去,“快吃饭吧,吃完我再问你能不能让我当富二代,我不想努力了。”
程爹:……
自己儿子这么不要脸牙口这么不好到底是遗传的谁?
“不是爸爸不努力,实在是这个公司没有萝卜坑了啊。”程爹沉重的叹息一声,眯着眼睛给自己的碗里夹菜,顺手将一块红烧肉剔掉肥腻的皮和脂肪,劲瘦的肉塞进程澈碗里,“你爹我现在就比你的小伙伴低一级,再往上爬你说我要对谁下手呢?”
程澈侧头看看砂金,“给自己留点面子,直接辞职算了。”
砂金捏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生无可恋的转头,“用完就踢也没有这么快吧?伯父升职像是坐了飞行器也就算了,你现在让我让位也这么理直气壮吗?”
实在不行说两句好听的呢?!
“试试呗,万一你脑子抽了……”程澈随口说了一句,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自家亲爹拿起了自己放在手边的超大号保温杯。
中年男人一脸平静,脸上习惯性的挂着一点温和的笑容,在仰头喝了一口之后出现些许怔愣,旋即低头看看杯子,无语的目光又一次看了过来。
他注视着自己的小儿子,成年还没多久呢,“酗酒啊,小心抄家规。”
“睡不着,喝一点呗。”程澈随意应了一声,完全不在意亲爹说的抄家规,反正那玩意儿早就倒背如流了,“你这次回来休息几天吗?又跟在家一样,平时见不到面,要不是从小到大我妈没痛哭流涕过我都要以为你s——”
程爹淡定平静从容却迅速的夹起一块肉塞进程澈嘴里,堵住了接下来的话语,“闭嘴,悄悄的,要不然扣你零花钱。”
程澈叹了口气,低着头往碗里扒拉蔬菜,“你也少吃点肉,一天天的不注意身体——”
话音未落,程爹又仿佛想起了什么。
他看了一眼碗里各种各样的食物,思索片刻后看向程澈,诚恳发问,“这里有什么延长寿命的手段吗?你了解吗?你有朋友了解吗?需要做什么准备?能延长多久?可行性报告有吗?”
程澈:……
咋?
程澈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家亲爹,“你要在星穹铁道演柯南啊。”
什么酒厂作风!?
赚着钱想长生?
啊不,星穹铁道里面确实有点这种奇奇怪怪的长生手段啊……
程澈思索片刻,指了指坐在另一边认真扒掉虾壳给徒弟投喂的景元,“你问他,他要允许我就去找想办法薅药师的小叶子。”
程爹沉默片刻,抬眸看了景元一眼,“他……他管这个事儿吗?”
“他和管长生的有仇,他家天天追杀人家,我怕我给你薅了个小叶子下次上仙舟景元抓我,说我令堕长生给我关幽囚狱去。”程澈嘟囔一声,顺手给砂金倒上酒。
景元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他将手中的虾仁放进彦卿碗里,这才笑眯眯的抬起头来,“彦卿,吃完把你小师叔抓起来。”
彦卿:……
这徒弟还是亲的吗?
“打不过。”彦卿闷闷的说了一句,低头疯狂吃饭。
吃完去练剑,总有一天打得过!
不等程澈反驳着说些什么,程爹突然皱起了眉头,用一种地铁老人手机的目光注视着景元。
“怎么了?”程澈侧头看着亲爹,询问道:“你打算冲上去碰瓷吗?”
年纪可能还有点不够,况且景元年纪大多了。
程爹皱起眉头,“被眯眯眼坑多了,现在看到笑眯眯的就想起我那些年被亲外甥抢走的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