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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的脸上出现了些许茫然，她极为疼爱女儿，并没有因为岁安向自己说大道理而感到冒犯。
她只是不懂，不懂为何镇国公府就烈火烹油了。
岁安看着李氏屋内这些精致的摆件，很是感叹。
老话都说傻人有傻福，真的是。这李氏在家中是掌中宝，来了镇国公府更是好人家。虽然婆母看不上她，却也不刁难，反而和众人将她保护的如闺中一般不谙世事。
岁安心中羡慕母亲这好福气，同时也开始回忆方才祖母说的那些话。
大长公主曾经叱咤官场多年，她绝不是普通的老妇。然而今天说的所有话，却都没有一个字提到万国宴的，反而都是些陈皮烂谷的杂事。
她总觉得这其中一定藏着什么还没有想到的事情，岁安想的太入神嘴里碎碎念念的，将今日提及的人和事念出来。
李氏站在一旁，听着岁安说着陈王，陛下等话，她一下子来了精神。
“你说陈王？你怎么知道陈王？”李氏双目灼灼的盯着岁安，里面闪烁的都是八卦之魂。
看样子，她应该能听到一段挺炸裂的故事。
“这娘可知道，陈王可是当年出了门的美男子呢。跟你爹有的一拼，只是他当年为了一个伶人要死要活的，还惹怒了陛下。要不当年都说陈王才是最有可能当太子的那个……”
“娘……”岁安忙按着李氏，看了眼窗外，窗外只有叽叽喳喳的麻雀乱叫着，没有人影，她这才松了口气：“娘亲，这话可不敢乱说。”
李氏笑着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啦！我谁都没说，但当时大家心里都有猜测的。陛下一桩桩一件件的安排，又是让陈王赈灾，有了声望后还代陛下巡视。还将京城的巡防营交给他，军中吏部，礼部各处的事情都丢给陈王。可惜……”
听着确实像是在培养储君，“听说陈王殿下是病逝的？”
李氏摇了摇头，她没有立刻说话，踮着脚走到窗边向外张望了一番，在招手唤岁安过去。
“陈王从小习文练武，哪有那么容易生病。其实我也没见过，只是陈王大丧之后几个月的样子，有一个妇人躲在咱们国公府的巷子里。我瞧着她穿的很脏，头发和脸都脏兮兮的，想叫人将她撵走。”
额……太子之位，恋爱脑皇子离奇死亡，脏兮兮的女人……
“娘……那女人不会还怀着身孕吧？”
“娘的岁安就是聪明，挺着个老大的肚子了。娘的人还没动手呢，你祖母就派人把她接进府里去了。”
李氏看着天上的云，不禁想起那个寒风凛冽的天。
一个瘦弱的女子蹲在墙角，可她鼓起的肚子让人不能忽视她的情况。那几日先皇也病危，七皇子监国，皇城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哪怕是粗线条的李氏也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寻常。
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人将这女子驱离就罢了。可长公主的心腹嬷嬷却走出来，将那个姑娘请了进去。
她实在是好奇，就翻去长公主的院中偷听。
“娘还是不善翻墙，所以爬过去的时候，也就听到几句死的蹊跷，陈王唯一的骨肉这类话。我就猜那女子的身份一定有异，果然是真的。”
说完这段话，李氏还颇为自得冲着岁安扬了扬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