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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枝予下训，连衣服都没换。赶到温斯尧家刚好六点。
她依旧礼貌，“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温斯尧身姿闲散，倚靠在门框上，静静地望着眼前人的内敛表演，笑起来坏坏的，“你赔钱呗，一分钟一百万。”
一百万？
姜枝予心里嘀咕，他怎么不去抢的。
-
一回生，二回熟。
姜枝予换下鞋子，踩着拖鞋进了客厅。
书包放在茶几上，然后老实拿出今天要写的数学作业。
说实在的，她有点后悔今天在教室里就把名字写上了。
她现在，握笔五分钟，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温斯尧坐在后面的沙发上，盯着她的高丸子头，出声问：“看不懂吗？”
没动静。
姜枝予脊背挺得笔直，右手握笔，左手摁卷纸，不动如山。
温斯尧倾身，修长的指节摁住她的作业纸，淡淡的说，“松开。”
姜枝予抬起手，温斯尧一扯。
他还以为是什么难懂的长篇急转弯题目，结果全是数字题目。
“平板带了没？把知识点里的公式往里面带……
姜枝予翻出平板抵在自己膝盖上，抬头看着温斯尧，微笑示意他继续。
温斯尧手指捏着页尾，抬眼……瞧见她这幅呆样子，仰头无奈的抹了一把脸。
他笑的声音低低缓缓的，挠人耳朵。
姜枝予尴尬的挠了挠额头，说：“这么多公式，一个个带——”
多费劲啊。
“别偷懒，你写到什么时候我陪你。”
没办法，姜枝予只能把函数公式一次又一次的往题目里面带。
坐姿从一开始的笔直，到后面，整个人完全软趴在了茶几上。
……
“写的对不对啊？”
姜枝予侧过脸，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落出一片阴影，眼底的疲惫落进温斯尧眼中，他大发慈悲的用黑水笔帮姜枝予改了一个正确答案。
五题对三题半。
姜枝予没有温斯尧想象中的那么难教。
她除了调皮，还懒了一点。
-
姜枝予，酱汁鱼。
没想当一条懒惰且躺平的鱼，还不错！
……
“今天就先结束了，回去早点休息。”
“好——”
姜枝予刚收拾好书包，屁股还没离地。
玄关处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温斯尧心下了然，嘴角含着笑，起身去开门了……
门刚打开一条细缝，外面的三位争先恐后的要往里进——
孟时闻，“温斯尧！慢死了。”
班柯，“快点！搭把手，重死人。”
齐晏，“鞋子呢？”
男孩吵吵闹闹的声音此起彼伏。
班柯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袋，换好拖鞋，第一个冲进了餐厅。
然后，和站在沙发旁边的姜枝予四目相对。
“孟时闻！”
“叫什么！”孟时闻眼底流露出嫌弃和无奈。双手插兜，一摇一晃的走到了班柯身边，“怎么了？又碰到虫子了？”
他都准备抽面纸捏虫子了，结果被班柯拦了下来。
“老孟，你看——”
姜枝予尴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伸手和面前的两位男人挥了挥，“你们好。”
笑容勉强。
后进来的齐晏感觉她下一秒要丧脸了。
“齐晏哥。”姜枝予余光瞄到齐晏，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大跨步跑到了他身边，“你也来啦！？”
“嗯——上完课了？肚子饿不饿？司机来接了吗？”
齐晏的日常关心。
这种关心是齐妈妈言传身教的好结果。
姜枝予和齐晏讲话，明显轻松多了。“我正准备下楼的。”
“……”
班柯和孟时闻有点懵。
班柯，“齐晏，妹妹是？”
“姜枝予。”温斯尧突兀的一声，随后补充道：“我的关门弟子。”
辅导的学生。
闻言，班柯和孟时闻立马懂了。
俩人看姜枝予的眼神冒光了。
见形势不对，姜枝予选择脚底开溜了。
温斯尧想逗逗她，扯着嗓子喊，“明天记得准时到。”
“知道了！”
姜枝予鞋子都没穿好，就跑了。
……
姜枝予走。
公寓里剩下的四位——班柯和孟时闻围住温斯尧，想听事情的来龙去脉。
班柯打开一瓶啤酒，推到温斯尧面前，“苏粟昨天见到的是她吧？！”
“嗯。”
孟时闻，“我天！你现在真的是菩萨心肠了。”
这句“菩萨心肠”和早上的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这次，是实打实的夸赞。
-
四个人下午约好的，晚上去裴祁洲家点外卖、打游戏。
他们三碰见姜枝予应该是巧合。
这个小插曲过去的快。
班柯和孟时闻问了温斯尧几句，转头，两个人就被放在电视机前的游戏手柄吸引了。
齐晏单纯的问了几句关于姜枝予学习上的事情，并嘱咐温斯尧“好好教。”
温斯尧白了他一眼，回，“多管闲事。”
——
姜枝予出了温斯尧的公寓，掏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取消了静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