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逸明脑袋“嗡”了一下,脸色刷白。饶是他平时沉着机智,这会儿也是手足无措。马逸明嗫嚅道:“我……那个,我喝多了,还以为是自己做梦,我根本就没有那个……”
“唐哥……”马逸明惊吓之余连对唐光明的称呼都变了,“这个你得想想法子。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晓斐还在等我回去呐……”
马逸明结结巴巴话还没讲完,乔纳森走了过来,手拉着一个女孩儿,走到阿旺面前又是呱啦呱啦一通。
唐光明小小声说:“阿旺,昨晚你睡的这个妹子叫珍妮,18岁,是乔纳森的妹妹。”
阿旺身子一软差点儿坐在地下……
宋洪林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望着对面的那个女孩儿一脸惊恐。
唐光明安慰道:“老宋,这个女孩儿来头一般,别害怕。啊。”
……
人自然是走不成了。两台车又开回了寮棚。土王、乔纳森还有一群黑人老少,神情庄重地坐在寮棚里和一群中国人谈判。一大群黑人大妈围了过来,神情各异,对着三个中国准姑爷评头论足,说着大家不懂的土语。马逸明、宋洪林、阿旺像斗败的公鸡坐在地上,眼睛都不敢看人。
唐光明则和林文亮面对着土王和乔纳森你来我往谈条件,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缓,看得出唐光明在使出浑身解数。
马逸明觉坐在地下百抓挠心,这事儿可真不能怨他。但事实又无可辩驳,不怨他又怨谁?……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干出这种事情?
正自怨自艾的时候,身边传来一阵青草的气息,混着一种淡淡的熟悉的体味,身边多了一个人。马逸明转头一看,芭比静静地挨着他身边坐了下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清澈得像一泓清泉。马逸明吁了口气,轻轻说了一声:“sorry,barbie!Ididn'tanto……”
马逸明不会法语,英语还勉强能对付,他只是下意识地用英语表达自己的愧疚,也没指望芭比能听懂。意思是:抱歉,芭比!我真不是故意的。
芭比说:“No,Ididitonpurpose,so,1loveyou。”不料芭比会英文,芭比说:不,其实是我要这样的,因为,我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芭比把手伸过来,拉住马逸明的手,满脸都是柔情……马逸明讪讪的,低眉顺眼,左右瞄了瞄,却不敢挣脱。
耳边突然传来唐光明的话:“老宋,你是不是成家了?几个孩子了?”
宋洪林大声道:“是啊老唐,我34岁了,又老又丑。我在中国已经结婚了,有两个孩子。我配不上那位美丽纯洁的小姐啊……”
唐光明和那边说了几句,又对着宋洪林说:“他们说你撒谎,你没有34岁。”
宋洪林急了:“哎!我真的34岁了,我有身份证,有护照啊!”宋洪林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掏证件……
唐光明接过身份证看了看说:“嗯,咱们中国人不显老……”转过头又和土王、乔纳森扯皮。
马逸明一看空子可钻,连忙说:“老唐,你就不会说我们都结婚了吗?国内都有家庭?”
唐光明转过头耐着性解释:“这还用你们讲?我都说过你们有老婆的。人家不相信,说你们两个看起来还是小孩,胡子都没长。乔纳森还威胁我,他说他会把你们的护照收了拿去布卡武海关,把身份资料读出来,如果他发现我骗他会把我关起来!唉……我这忙活了半天你们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唐光明抱怨了一通,叹口气说:“我现在是在搭救老宋,能救一个是一个,懂吗?”唐光明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转过头去继续谈判。
一听这话,马逸明心如死灰。阿旺则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熟悉的体味悠悠地侵袭过来,马逸明一扭头,芭比用英文问马逸明:“你叫什么名字?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