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仪伟手一挥打断马逸明:“一千万的小投资,委托那边的人干好了,反正也没什么收益,晓斐和我谈到过那边的情况,你们把那文旅公司的收益都用来改善当地教师待遇了。”
“这个事情我是支持的,出发点也很好。我没意见。”刘仪伟喝了口茶,“但是犯不上你们去管理。你们又不懂什么文旅,唱唱跳跳的晓斐也不擅长,别给人家添乱了。自己不擅长的东西最好少插手。这是我做那么多年生意的心得。”
马逸明沉默不语。木那湖波光粼粼的美景浮现眼前,还有蛐蛐儿,米香,还有刘晓斐的木别墅、大水车、白篷船……这一切明明近在咫尺,但好像离他总隔着点距离……
见马逸明没说话,刘仪伟心知他还不死心。悠悠地道:“年纪轻轻的就想着躺平,没出息!你当那一千万是大风刮来的么?我和俊伟成伟几个做下今天这番事业,个中辛苦想必你也不清楚。半岛的基业还不够强大,还不到躺平的时候。你们建的那房子,爷爷去享福还差不多……哼!”
马逸明脸红了,想不到自己在刘仪伟面前是这个印象。
马逸明鼓足勇气说:“董事长,我……我们的事情想必宋哥都和您汇报了,这种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和晓斐就想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那种干干净净的日子……”
“干干净净?”刘仪伟眼里寒光一闪,“我这半岛哪里不干净了?还容不下你这爱干净的人?”
办公室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刘仪伟心知这个小马已经知道太多事情了……
刘仪伟呼吸有些粗重,马逸明微微抬头,不敢直视刘仪伟的眼睛,却看到刘仪伟胸膛起伏,知道他有些生气,愈发不敢说话了。
沉默了半晌,刘仪伟说:“小马,你现在是自己人了,有些事情我也可以和你讲讲。”刘仪伟往沙发上一躺,手抚着下巴缓缓道:“你知道晓斐是跟着她妈妈长大的。她父亲在她10岁的时候去世了。你知道她父亲怎么死的吗?”
马逸明一抬头:“晓斐说过,是出了车祸。”
“哼哼,”刘仪伟冷笑两声:“潘存贵是怎样干掉了安建集团的人你恐怕也知道了吧?”
马逸明猛然惊醒,望着刘仪伟没说话,难道……
刘仪伟冷冷地道:“那年,晓斐的父亲去邻市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谈一个地产项目。结果在高速路上刹车失灵,那车140公里的时速直接飞了出去……我那大哥死的时候才35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啊……”
刘仪伟抚额闭目,顿了顿接着说:“他的车在一家酒店地下车库待过一夜,那家酒店就是安建集团旗下的产业。后来警察去酒店调取监控,他们说监控早就坏了……”刘仪伟低声道:“这个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刘仪伟声音平淡,马逸明则听得惊心动魄。原来潘存贵的事情背后是这么一个故事,难怪俊哥好几次含含糊糊地提到过“不是你想的”这句话……
刘仪伟吁了口气,坐正身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后来的事情估计你也知道了,那安建集团的老板最后也出事了。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刘仪伟望着马逸明微笑:“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马逸明终于明白了!北京钟大哥说的江湖险恶啊……这会儿,刘仪伟要问这个事情自己怎么看呢?那还用说?
想起刘晓斐笑靥如花的样子,马逸明低声道:“那不冤!”
刘仪伟哈哈大笑:“哈哈。不冤!都不冤!你讲得对。”刘仪伟大笑两声后说,“哪一天我也莫名其妙挂了,也不冤,我认命。人生一世就这样,有失必有得。荣华富贵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啊小马。”
刘仪伟叹口气,慢慢恢复了冷静,低声道:“小马,我和你讲这番话,不能给第二个人知道,包括晓斐。明白吗?”
马逸明抚脸无声地点点头。
“把心思放正,大把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干。你现在是刘家的人,不要整天胡思乱想!”刘仪伟盯着马逸明,“集团要成立汽车事业部,你去那里上班。先去一汽丰田店干个单店的副总,锻炼锻炼,熟悉业务之后,把汽车事业部这个盘子抓起来。不能让我失望,明白吗?”
马逸明坐在沙发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