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余乘风舔舔嘴唇,“你们帮我把那份承诺书搞回来……”
我操,余乘风还真会想啊。不过,问题可没那么简单。
马逸明说:“然后呢?你要反水人家手里还有视频呀。”
余乘风咬咬牙:“那份承诺书是我当时在几个打手的恐吓威胁之下不得已写下的,先把它拿回来再说。至于那个视频,我回国后只能矢口抵赖,说那是别人用软件加工做的,我打死不认账,要杀要剐死撑到底,尽力维持我妻女对我的信任。我没别的办法,背叛家庭总比背叛国家罪名要轻得多……”
看来余乘风还是会权衡利弊。马逸明暗地里点头。
“你写承诺书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拍视频?”
余乘风回忆了一下说:“没有!那些人还是给我留了几分面子的。”
马逸明沉思了半晌,笑笑地说:“老余,搞那份承诺书,你觉得用什么法子好?”
余乘风嗫嚅道:“这我真不知道,我只是有这个想法。我知道这件事很难办。所以,那个……”余乘风说不下去了。确实太难了。李约翰的保镖他见过,简直就是一头熊。马逸明和张凯加起来能不能打得过还不好说呢。其次,人在异国他乡,李约翰他们势力又大,出了什么后果实在难以承担啊。
还有,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承诺书搞回来,只要人在澳洲那些人又会放过自己?
余乘风颓然地叹口气,刚才说的等于白说。
余乘风抬起头:“马总,那个,你看能不能……那个,偷?”
马逸明沉思了两秒,叼着烟摇摇头:“偷?说得轻巧,你偷一个看?”余乘风双手抱头,又耷拉了下去。
此刻话已经说开,余乘风心里敞亮了许多,马总是黑社会,江湖红棍,能打能杀,办法总比自己多。不过,余乘风慢慢意识到自己面临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需要答案:马总为什么乐意帮他?凭什么?
余乘风头又抬了起来:“那个,马总……”
“嗯?”,马逸明眯着眼哼了一声。
“咳。那个马总,你说一句话,你倘若帮我办成了这件事,我该怎么谢你才好?”余乘风鼓足勇气终于说出了心里的困惑。
这话问得好!一级警员马逸明同志本质上终究是个商人,不是雷锋。出于一个人民警察的职责,他已经超额的、完美地完成了上级布置的任务。搭救一个堕入深渊的动摇分子对于他来说是多此一举。余乘风回去自首自有党纪国法去处理他,自己哪里犯得上冒这个风险。
当然,余乘风的供词对马逸明来说还是有用的。至少马逸明在超额完成任务的基础上,完全摸清楚了这些境外势力的套路,用金钱、女人拉拢腐蚀,巧妙地设计一些世俗娱乐活动,慢慢引导那些小鱼小虾入坑……
马逸明叹口气:“老余,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知道你的难处。只是你的事情不太好办。我们面对的问题你都看得到。”
“马总,听我说。”余乘风语气坚定起来,两只眼睛开始发光,“马总,只要你有办法保住我的清白,我余乘风在国内的一切,除了我的妻女之外,你要什么都可以拿走。你要办什么事,我去办;你要跑什么腿,我去跑。我……”
“我让你徇私舞弊呢?”马逸明似笑非笑。
余乘风脸色泛红,嘴唇开始哆嗦……马逸明一眼瞅见也于心不忍,这家伙也够惨的了。马逸明挥挥手道:“老余,和你开玩笑的,别说这个了。”
停了两秒,马逸明手抚着下巴说:“他们在这里呆几天?”
“明天最后一天,我学习完毕他们就走。”
马逸明说:“老余,这个事情你别着急,容我想想。”马逸明盯着余乘风,“老余,你是真心悔过不想跟他们干吧?”
余乘风声音在颤抖:“马总,不瞒你说,没有你出现,我回去就准备见老婆孩子最后一面,然后找个地方上吊自杀,一了百了……”
“别说了老余。”马逸明把烟头一掐:“这个事情,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