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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粗壮的蛇矛插在了龙国大陆的龙座之上!
不知道是谁把这条蛇矛插在龙座之上的,而且,这根蛇矛中还飘出了一个十分愤怒的灵魂体。
这样一来就搞得龙国的国君无法坐在这龙座之上了。很多强者龙国大陆的强者想把这根蛇矛拔出来,都败在这根蛇矛毛上。
而今天黎小奇今日却有幸被邀请到这里来搞这件事情。
蛇矛怒魂
龙国皇城的紫金殿,今日无风却卷着刺骨的寒意。
九丈高的穹顶垂落着鎏金蟠龙藻井,阳光透过殿顶镶嵌的七彩琉璃瓦,本该在龙座前铺就一片辉煌的光毯,此刻却被一道突兀的黑影切割得支离破碎。那黑影自龙座的檀木扶手间斜刺而出,矛尖破殿顶而出,挑落几片碎瓦,在金砖地面上砸出沉闷的声响——正是那根困了龙国三月的蛇矛。
蛇矛通体泛着暗哑的乌光,矛杆粗如成年男子的腰腹,并非寻常铁石铸就,凑近了能看见杆身上蜿蜒盘踞的纹路,像是无数细蛇交缠,鳞片的轮廓在光线下若隐若现,伸手触摸时,竟能感觉到一丝冰凉的黏腻,仿佛触碰的不是死物,而是活蛇的皮肤。矛尖呈三棱状,刃口泛着青紫色的暗光,即便静置三月,刃上仍残留着未散的凶戾之气,殿内值守的禁军甲士,每过半个时辰便要换岗一次,皆因被那矛尖的寒气逼得牙关打颤,连握剑的手都要失了力气。
而最让龙国上下寝食难安的,并非这蛇矛本身,而是矛身周遭萦绕的那团灰蒙蒙的魂雾。
魂雾约莫半人高,始终在矛杆三尺范围内盘旋,时而凝聚成模糊的人形,时而散作缕缕青烟。每当有人靠近龙座,那魂雾便会骤然翻涌,发出沉闷如雷的怒吼,声音不似人声,倒像万千毒蛇同时吐信,听得人耳膜发胀,心口发紧。三月前,蛇矛突兀出现在龙座之日,当朝太尉秦岳曾试图拔矛——这位以力能扛鼎闻名的武道大宗师,手持玄铁重剑劈向矛杆,剑刃触碰到蛇矛的瞬间,竟被一股无形之力弹飞,重剑砸在殿柱上,震得整座紫金殿簌簌落灰。而秦岳本人,则被魂雾中冲出的一道黑气击中胸口,当场呕血倒飞,至今仍在府中卧床不起,胸前那道黑气灼烧的焦痕,日夜散发着蛇腥气,连宫中最好的御医也束手无策。
自那以后,龙国大陆的强者便络绎不绝地涌向皇城。先是南方剑域的剑圣苏白衣,御剑而来,剑气纵横间欲斩断矛杆,却被魂雾凝成的巨蛇虚影一口咬断长剑,连本命剑器都险些崩碎;再是西方佛国的不动禅师,手持念珠诵经,试图以佛法度化魂雾,结果念珠尽数碎裂,禅衣被黑气撕裂,若非随身护心镜挡了致命一击,恐怕就要圆寂在紫金殿上。到后来,连隐世多年的散修大能都来了几位,却无一例外,非死即伤。
龙国国君赵宏,这三个月来只能在偏殿处理政务。每当他隔着殿门望向那根插在龙座上的蛇矛,都能看见魂雾中人形愈发清晰,那团灰雾里,似乎有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殿外的方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国君也曾派人查探蛇矛的来历,钦天监的占星师夜观星象,只看到紫微星旁有凶星盘踞,星轨紊乱,无法推演;史官翻阅古籍,终于在一本残缺的《上古战纪》中找到只言片语——“蛇矛饮血三千,魂锁九幽,非天命者不可拔”,可“天命者”究竟是谁,却无下文。
就在龙国上下一筹莫展之际,今日清晨,禁军统领却亲自带着一个少年,穿过层层守卫,走进了紫金殿。
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身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脚下是一双草鞋,鞋边还沾着些许泥点,与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格格不入。他身形单薄,眉眼清秀,只是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被殿内的风吹得微微飘动。他便是黎小奇,一个三天前还在皇城郊外的破庙里,靠砍柴换馒头为生的少年。
“黎小奇是吧?”禁军统领李威站在殿门处,没有再往前走——经过前几次的变故,如今除了被点名的人,谁也不敢靠近龙座三丈之内。他看着少年略显局促的脚步,语气里带着几分复杂,“国君有令,若你能拔出蛇矛,便封你为镇国将军,赐黄金万两,良田千亩。但你也看见了,之前来的那些强者,下场都不算好,你若现在反悔,老夫便派人送你出皇城,绝不为难。”
黎小奇停下脚步,抬头望向那根插在龙座上的蛇矛。阳光恰好从矛尖破顶处斜射下来,落在魂雾上,折射出细碎的光点。他没有立刻回答李威的话,只是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在凝神听着什么。
殿内很静,除了魂雾偶尔发出的低沉嘶吼,便只有少年轻微的呼吸声。李威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暗自叹气——国君会找到这少年,纯属偶然。昨日傍晚,黎小奇在城外砍柴时,遇到一只发狂的野猪,那野猪体型庞大,连猎户都不敢招惹,却被黎小奇随手捡起的一根树枝打跑了。这事恰好被微服私访的国君侍卫看见,侍卫见他年纪轻轻却有这般身手,又想起《上古战纪》里“天命者”的说法,便将他带回了宫。李威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天才不计其数,可眼前这少年,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武者的气息,倒像是个普通的农家孩子,他实在不明白,国君为何会对这样一个少年抱有希望。
就在李威准备再劝几句时,黎小奇忽然动了。
他没有像之前的强者那样,或是挥剑劈砍,或是运功发力,只是迈开脚步,一步步朝着龙座走去。随着他的靠近,那团原本只是低吟的魂雾骤然狂暴起来,灰雾翻涌间,无数细小的蛇影从雾中窜出,朝着黎小奇嘶嘶吐信,殿内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金砖地面上甚至凝结出了一层白霜。
李威在殿门口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喊道:“小心!快退回来!”
可黎小奇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依旧稳步前行。当他走到距离蛇矛还有一丈远时,魂雾中突然冲出一道粗壮的黑气,黑气在空中凝成一条水桶粗的巨蛇虚影,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黎小奇的头顶咬来。那蛇影周身缠绕着刺鼻的腥气,连殿柱上的鎏金漆都被熏得剥落下来,显然比之前攻击秦岳和苏白衣的黑气要强悍数倍。
李威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他已经能预料到少年被黑气击中,呕血倒飞的场景。可预想中的声响并没有传来,他疑惑地睁开眼,却看到了一幕让他毕生难忘的画面——
黎小奇抬起右手,没有运功,也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就那样轻轻伸出手掌,按在了巨蛇虚影的头顶。那原本凶戾无比的蛇影,在触碰到他手掌的瞬间,竟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的嘶吼也从凶狠变成了惊恐。紧接着,蛇影便如同冰雪遇春阳般,迅速消融在空气中,只留下一缕缕淡淡的青烟,被黎小奇掌心散发出的微弱白光包裹着,渐渐消散无踪。
魂雾似乎被这一幕震慑住了,原本翻涌的灰雾瞬间平静下来,盘旋在矛杆旁,不再发出嘶吼,只是那团雾气中的猩红光点,却更加明亮,死死地盯着黎小奇。
黎小奇收回手,看着掌心残留的白光,若有所思。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每当他遇到危险时,身体里就会涌出一股温暖的力量,保护着他。小时候在山里遇到狼群,是这股力量将狼群逼退;后来砍柴时遇到山体滑坡,也是这股力量让他毫发无损。只是他一直不知道这力量的来历,也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直到刚才触碰到蛇影,他才感觉到,那股力量似乎与蛇矛中的魂雾,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不是敌对,更像是一种……久别重逢的熟悉。
他继续往前走,这一次,魂雾没有再发起攻击,只是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像是在审视着他。当黎小奇终于走到龙座前,站在蛇矛正下方时,他才看清了魂雾中那道人形的轮廓。那是一个身披铠甲的将军虚影,铠甲早已锈迹斑斑,胸口处有一个狰狞的破洞,似乎是致命伤。将军的面容依旧模糊,但那双猩红的眼睛,此刻却没有了之前的凶戾,反而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黎小奇抬起头,望向蛇矛的矛杆。那蜿蜒的蛇纹在他眼前似乎活了过来,开始缓缓蠕动,像是在向他传递着什么信息。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矛杆。
就在他的手掌触碰到矛杆的瞬间,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突然涌入他的脑海——
那是一场发生在上古时期的战争。龙国大陆并非如今这般统一,而是分裂成七个部落,相互征战不休。其中有一个名为“蛇人”的部落,族人皆能与蛇沟通,以蛇矛为武器,战力强悍。蛇人部落的首领,名叫虺,是当时最勇猛的战士,他手持这根蛇矛,南征北战,本想结束战乱,统一大陆,却遭到其他六个部落的联合围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