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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文骏谨慎道：“可能跟苏小姐有关。”
“哪个苏小姐？”南宫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宫文骏叹了口气，解释道：“就是Nancy的朋友，苏清知。除夕那天上春晚表演，结束后来找遥遥玩，然后被他盯上了。他应该是后面追去了泉城。”
南宫适了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打趣道：“你找找赛车协会，以峥嵘集团的名义赞助一个环岛赛，举办地就设在泉城。”
宫文骏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但他很快又收敛了笑容，神色凝重地说道：“另外，那个江小姐怀孕了。”
“是他的吗？”
“不知道，从时间上看，有可能是他的，但，谁知道呢！”
南宫适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最好不是。否则很难摆脱江家的麻烦。”
“我明白！我已经让人去留意了。”说到这里，宫文骏顿了一顿，似乎是在整理思绪，然后继续道：“今天过来的李家代表叫李文慧，是李家的大小姐，今年二十六岁，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前年进入华宏集团商务部。已完成了江城港口的并购，另外在北元集团的重组中，更是让华宏一跃成为北元的大股东，这一系列的手段，……”
南宫适静静地听着宫文骏的讲述，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表情，仿佛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意外。
不，更确切地说，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
两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会客厅的门前。宫文骏轻轻推开门，，正欲引领南宫适入内，冷不防南宫适在后面低声一句：“我之前跟你说过，联姻人选不止我，也可能是你。”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宫文骏在门口猛地一顿，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他的脖子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圈冷汗，心里明镜似的。他适哥这是在敲打他帮着爷爷把他诓回来。
*
门被打开的瞬间，一位身着雾霾蓝套装、气质出众的年轻女子从会客沙发上站了起来。她正是此次李家派来的代表，李文慧。
南宫适没有理会宫文骏的失态，径直从他身旁掠过，步入了会客厅。他步伐稳健，走到会客沙发前，从容不迫地坐了下来。
宫文骏也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恢复了脸上的温润笑容，略带歉意地向李文慧说道：“不好意思，李总，让您久等了。”
李文慧端坐在沙发上，她挽着一个低发髻，显得端庄而优雅。珍珠耳钉在她的耳畔轻轻摇曳，更添了几分干练与高贵。她微微一笑，声音柔和而坚定：“对值得的人来说，这并不叫等。”
闻言，宫文骏心中不禁暗暗赞叹，这女人果然非同凡响，言语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与自信。他收敛心神，笑容更加灿烂，为李文慧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星际公司的创始人，也是南宫世家的继承人，南宫适。”
李文慧闻言，目光立刻聚焦在了南宫适的身上。她微笑着说道：“久仰南宫总裁的大名。我二叔常常提起星际公司的深空探测系统，说它比NASA至少要超前五年。”
她伸出手的瞬间，手腕上的腕表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哥伦比亚校徽的浮雕在光线下若隐若现。
南宫适缓缓起身，他的指尖在空中虚虚一握，随即优雅地松开："李总对铼矿脉的选址很有眼光。"他轻轻一挥手，示意宫文骏调出全息沙盘，那沙盘上的光影瞬间变幻，展现出了矿脉与周边环境的精确模型，“然而，我注意到，从矿脉到吉布提港的运输线似乎偏离了最佳路径，具体来说是偏了37公里。”
李文慧微微一笑，她从容地点开平板，非洲广袤的地形图瞬间覆盖了原本显示的星图，她自信地说道："我们华宏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为此，我们愿意让渡15%的开采权，以换取星际公司先进的量子导航技术。"
这时，宫文骏忽然插话："传言，上周贵司的股东会？"
"股东会否决的是旧方案。"李文慧从鳄鱼皮包取出一枚矿石样本，"我们在矿脉300米深处发现了钪元素。"她特意将矿石放在沙盘边缘，钪元素恰好补全星际火星基地的能源缺口。
南宫适的袖扣擦过矿石表面，星际袖扣在稀有金属映照下泛着幽蓝："李总如何断定星际需要钪？"
"上个月，日内瓦拍卖会拍出一批苏联时期的航天日记。"她将发黄的电子档案投射空中，"1971年联盟号事故报告里，提到钪合金能抵御太阳风粒子。"
宫文骏镜片闪过数据流："那批档案的买家是？"
"我们掌握的消息显示，买家是星际的慈善基金会。"李文慧接过话头，指尖在平板屏划出捐赠记录。
就在这时，南宫适的腕表忽然震动，极光监测站传来加密警报。他面不改色地关闭提示，不咸不淡的语气："李总对合作伙伴的背景调查，比FBI还细致。"
李文慧优雅一笑，从容应道："华宏的尽调团队曾为NASA服务。"
南宫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可惜华宏的尽调团队没有提醒你，星际与峥嵘集团毫无关联。”
李文慧微微一怔，但她的脸上很快便恢复了从容。她借收回矿石之际，无名指的铂金素圈似有若无地擦过南宫适的袖口。自嘲道：“确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能够做到百分百的，也正是因此，我们才有了合作的必要。就比如宫副总对于峥嵘集团在杭城港口的改造方案——用潮汐能供电，这真是一个神来之笔。”
宫文骏推了推眼镜，坦诚道："方案灵感确实来自令叔的海洋牧场论文。"
"所以家父坚持要我来学习。"李文慧将碎发别至耳后，这个动作让南宫适想起司南画画时的习惯，"不知能否参观星际的量子实验室？"
"最近在升级防辐射系统。"南宫适递了一张卡片，是星际的官方联系方式，"李总让秘书跟星际的秘书联系。"
就在这时，全息沙盘突然警报大作，非洲矿脉坐标亮起红点。李文慧迅速调出地震监测数据："看来我们得加快签约，三级地磁暴要来了。"
"正好检验峥嵘的防护系统。"南宫适将合同推给宫文骏，"如果华宏能提供钪合金样品..."
"样品明天送到峥嵘集团。"
宫文骏看着两份签好的协议暗叹——李文慧让出的何止15%矿权，那批钪合金足够造三艘星际飞船。
就在这时，南宫适的手机探出极光警报。他面上不显，只是淡淡道："李总的谈判风格，让我想起在中科大抢实验室的时光。"
"那下次可以比一比。"她签字时笔锋如航天器轨迹，"我赌华宏的月球基地会比星际早三天落成。"
南宫适淡淡嗤笑：“李总，自信有度。”他这是嘲讽她自信过头就是自负。
不过李文慧却以为他在夸奖她，她莞尔一笑，起身整理套装下摆，再次对着南宫适伸手："合作愉快！我最近在看《奥涅金》，觉得E国语很有趣，还准备学一学呢。"
宫文骏见南宫适无动于衷，他连忙起身与李文慧握手：“合作愉快！”
雨丝划过窗棂，而南宫适似乎在出神，他扣在桌下的手，正摩挲着手机屏保照片，正是两人在追鲸时拥吻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