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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小二眼尖,见林枫和叶子青及白凛虽然衣着朴素,但气度不凡,尤其是林枫腰间似乎隐隐露出一角令牌的材质,连忙热情地上前招呼:“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林枫微微颔首,从怀中取出那枚雕刻着清风图案的令牌,低声道:“我有贵客令牌。”
小二眼神一凝,连忙仔细看了看令牌,又上下打量了林枫一番,脸上的笑容更加恭敬:“原来是贵客驾临,失敬失敬!快里面请,小的这就去通知掌柜的!”
不多时,一位身着锦袍,面容精明的中年掌柜快步迎了出来,对着林枫拱手道:“贵客驾临,有失远迎!不知贵客如何称呼?”
“在下林枫。”林枫淡淡回应。
掌柜的“哦”了一声,似乎在记忆中搜寻着什么,随即笑道:“原来是林公子。李前辈早已打过招呼,若有持此令牌的林公子前来,务必好生招待。小店最好的‘听风苑’已经为公子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有劳掌柜。”
在掌柜的亲自引领下,林枫和叶子青穿过前堂,来到后院一处独立的小院。院子不大,但假山流水,花木扶疏,十分清幽雅致,确是个休养和议事的好地方。
“林公子,叶公子,白公子,此处便是听风苑,环境清静,不易受人打扰。你们有任何需要,只需摇铃传唤即可,小的们定当竭力效劳。”掌柜的恭敬地说道,“李前辈还吩咐了,林公子在小店的一切开销,都记在他老人家账上。”
“多谢掌柜,也替我多谢李前辈。”林枫客气道。
掌柜的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并吩咐下人不得打扰。
院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叶子青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他环顾了一下小院,道:“这里环境确实不错,应该能暂时安全些。”
林枫却走到院墙边,伸手触摸着墙壁,又仔细检查了门窗,眉头微蹙道:“未必。这院子虽然看似清静,但位置有些过于偏僻,反而容易成为被监视的目标。而且,我们刚进城,这么快就被‘妥善’安置在此,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的意思是……”叶子青脸色一变。
“李道子前辈应该不会害我们,但他的令牌,在这灵云城,知道的人恐怕不少。”林枫沉声道,“我们不能完全依赖这个。当务之急,是尽快联系上我的那位旧友,从他口中打探影煞阁的虚实,以及灵云城如今的局势。”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附近徘徊。林枫和叶子青对视一眼,瞬间收敛气息,凝神戒备。
只听一个略显轻浮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哟,掌柜的,这听风苑平时不是不对外的吗?今儿个怎么住进人了?是什么大人物,让你这么上心?”
掌柜的似乎在低声应付着什么,但那声音的主人显然不依不饶,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枫眼神一冷,看来,麻烦这么快就找上门了。这灵云城,果然不是善地。他们的灵云城之行,从踏入客栈的这一刻起,就已经暗流涌动。这股突如其来的挑衅,是冲着李道子的令牌而来,还是冲着他们两人?亦或是,这背后就有影煞阁的影子?
林枫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低声对叶子青道:“小心,来者不善。”
一场新的危机,似乎已在这清雅的听风苑外,悄然拉开了序幕。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着华丽锦袍、头戴玉冠的年轻公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他上下打量着林枫和叶子青及白凛,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哟,就是你们占了这听风苑?知道本公子是谁吗?这听风苑向来是本公子的专属之地,你们赶紧给我滚出去!”林枫眉头紧皱,冷冷道:“这位公子,我们是受李道子前辈之托入住此地,还请你不要无理取闹。”“李道子?”年轻公子不屑地哼了一声,“他算什么东西,在这灵云城,本公子想住哪就住哪!”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家丁便一拥而上。林枫和叶子青及白凛瞬间拔剑,与家丁们战作一团。几招下来,家丁们便被打得落花流水。年轻公子脸色一变,正欲发作,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呼喊:“少城主来了!”只见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男子快步走进院子,看到年轻公子,眉头一皱:“表弟,你又在闹事?”
那被称作“表弟”的年轻公子见了来人,脸上的嚣张气焰顿时收敛了不少,但依旧梗着脖子,不服气道:“表哥!你来得正好!这两个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占了我的听风苑!”
少城主目光如炬,先是扫过狼狈倒地的家丁,随即落在林枫和叶子青及白凛身上。他见二人虽衣着朴素,但身形挺拔,眉宇间自有一股不凡之气,尤其是他们面对自己时,神色平静,并无寻常人见到城主府中人的惶恐,心中便已猜到几分。
他没有理会表弟的叫嚷,而是对着林枫和叶子青及白凛拱手为礼,声音沉稳:“在下灵云城少城主秦昊,不知三位高姓大名?为何会在此地?”
林枫见这少城主气度不凡,不似那纨绔表弟般蛮横,也收起了剑,还了一礼:“在下林枫,这位是我好友叶青墨,他是白凛白兄。我三人乃受李道子前辈所邀,前来听风苑暂住。”
“李道子前辈?”秦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尊敬,“可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画道宗师李道子前辈?”
林枫点头:“正是。”
秦昊闻言,脸色微沉,转头看向自己的表弟,语气严厉了几分:“赵康!你可知罪?李道子前辈乃我灵云城贵客,连城主府都以礼相待,你竟敢在此喧哗闹事,惊扰前辈高徒,还不快向三位赔罪!”
那名叫赵康的年轻公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平日里仗着自己是城主的外甥,在灵云城横行惯了,哪里受过这等训斥,尤其是要向两个他眼中的“穷酸”赔罪,更是心有不甘。但他深知表哥秦昊的威严,不敢违抗,只得不情不愿地对着林枫和叶子青拱了拱手,含糊不清地说道:“刚才……是我不对,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秦昊眉头微皱,显然对这敷衍的道歉并不满意,但也知道赵康的性子,再逼下去恐怕适得其反。他转向林枫和叶子青,再次拱手道:“林兄,叶兄,白兄,舍弟顽劣,多有得罪,秦某代他向三位赔罪了。前辈在此清修,我等自当护卫周全,绝不容许再有此等事情发生。林兄,叶兄,白兄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城主府便是。”
林枫神色淡然,摆了摆手:“少城主言重了。我等也只是暂住此地,不想惹出是非。既然误会解开,那便小事一桩,不必挂怀。”他看出来秦昊是个明事理的人,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他们是客,李道子前辈也在此地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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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青也收起了紫霄神剑,清冷的目光扫过赵康,让赵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秦昊见林枫如此大度,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好感,笑道:“林兄与叶兄,白兄,果然气度不凡。既然如此,那秦某便不多打扰了。林兄,叶兄,白兄,若有暇,可来城主府一叙,秦某扫榻以待。”
林枫点头示意。
秦昊又瞪了赵康一眼,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跟我走!回去再好好教训你!”说罢,便带着赵康和一众垂头丧气的家丁匆匆离开了听风苑。
院门再次关上,院子里恢复了宁静,仿佛刚才的一场风波从未发生过一般。
林枫看着紧闭的院门,若有所思。
叶子青轻声道:“这灵云城,看来也并非风平浪静。”
林枫点头:“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妙。走吧,进去看看前辈是否安好。”
三人转身,向院内深处走去。刚才的打斗虽然短暂,但动静也不小,不知是否惊扰了李道子前辈。
刚走到正屋门口,便听到屋内传来李道子那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呵呵,小友们,进来吧,老头子我还没那么脆弱。”
林枫和叶子青对视一眼,三人推门走了进去。只见李道子正端坐于画案前,手中拿着一支狼毫笔,桌上铺着一张宣纸,上面墨迹未干,正是一幅山水图,意境悠远,仿佛刚才院外的喧嚣都被隔绝在了画外。
李道子放下笔,看着三人,笑道:“刚才的热闹,老朽可是听了个一清二楚。那秦家小子,倒是比他那表弟懂事多了。”
林枫道:“让前辈受惊了。”
李道子摆了摆手:“无妨,一点小插曲而已。倒是你们,小小年纪,身手倒是不错,那赵康带来的几个家丁,虽然是些三脚猫功夫,但也寻常武者,你们却能轻易打发,看来老朽这次倒是捡到宝了。”
林枫和叶子青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
李道子目光深邃,看着林枫:“林枫小友,你可知,那秦昊为何如此轻易便服软了?”
林枫沉吟道:“一来是因为前辈您的名头,二来,恐怕也是因为我二人刚才展露的身手,让他有所忌惮,不想为了一个顽劣的表弟,得罪两个不知底细的高手。”
李道子抚须笑道:“呵呵,不错,有几分见地。这灵云城,看似繁华,实则暗流涌动。城主府、各大世家、还有一些潜藏的势力,盘根错节。那秦昊,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你们今日展露的实力,足以让他重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也正因如此,你们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们展现出的实力,加上与老朽的关系,定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林枫眼神一凝:“前辈的意思是?”
李道子微微一笑:“老朽让你们来此,除了想看看你那‘画魂’之术的后续,也是想让你们在这灵云城历练一番。这世间,不只有笔墨丹青,还有人情世故,刀光剑影。你们想要走得更远,这些,都要经历。”
他指了指桌上的画:“这幅《灵云远眺图》,你们且拿去。若日后在灵云城遇到什么麻烦,持此画,或可助你们一臂之力。”
林枫接过画卷,入手微凉,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幅画,更是李道子前辈的一份心意和庇护。
“多谢前辈。”林枫郑重地说道。
李道子笑道:“去吧,好好休息一下,熟悉熟悉这灵云城。明日,随老朽去一个地方。”
“是,前辈。”林枫和叶子青及白凛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