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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真的很多。”江离嗤笑一声：“你为虎作伥，若非是有你们这些恶奴，与你家公子那点微末修为，如何能犯下那般多的恶事？送你上路，去地府为那些无辜之人陪葬。”
江离说完，一枪直接钉杀了黄岑。
而后，他又虚眯着眼，看向黄鳞，杀意若隐若现。
黄苍微微摆手：“算了，交给我黄家的执法堂吧，若他有罪，必斩，若无罪，再说。”
黄苍如此开口，江离自然也不好再出手，而后，从黄苍脚下，蔓延出一条极为壮观的通道，云蒸霞蔚，他率先踏上去后，回头看向江离：“走。”
江离看了一眼黄苍，牵着烟非渔两人踏上通道之中，转瞬，就已经到了真正的苍山之巅。
无法想象，在这万仞山巅之上，竟然是一片平地。
绿草茵茵，在绿荫深处，有一个茅草屋，茅草屋旁，有一株老枣树，老枣树下，有一个花架，花蔓爬满架子，开得正艳。
招呼江离二人坐下后，黄苍轻笑着挥挥手，那枣树上就落下了很多龙眼大小的枣子，洗干净后端上了桌。
烟非渔诧异道：“你很奢侈啊，万年暖玉铺满整个山巅；怕是你整个黄家的家产，有一大半都被踩在了脚下。”
黄苍叹道：“我妻喜欢这种环境，但苍山，更像是虚幻空间，不可能像是外界那般花草丰盛草木植株遍地是，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以暖玉铺就此地，让此地四季如春，让她住得舒心些。”
江离伸了个大拇指。
黄苍指着枣子，道：“很甜，我妻子去世那一年亲手种下的。”
江离与烟非渔顿时略微沉默。
他们回眸看向那巨大的枣树。
太巨大，看那树皮与树干等，怕是已有百年之龄。
“节哀。”江离低语。
黄苍道：“已经习惯了，有这枣树，还有那花架，她就不曾离开过我。”
烟非渔又看向那花架。
她最初觉得这真的是一个老不休，这般大的年龄，还喜欢这些小年轻才喜欢的玩意。
但现在却是觉得，自己有那种想法，真的很不该。
“人生自古谁无死？除了仙与神，终将有一日那红颜白发，那挚友埋葬黄土之中。”黄苍叹息着：“修为越高，越孤寂。”
烟非渔沉默，道：“我观你已到了阴阳之境的巅峰，甚至于体内已经有了玄武之力。”
黄苍诧异的看向烟非渔：“好眼力。”
“那为何不突破？”烟非渔诧异：“突破阴阳境，进入四象境，在这北域真的就差不多可以横着走，黄家也会因你而辉煌。”
“境界越高越寂寞。”黄苍旧话重提，笑着：“左右我成不了真仙，逆不了生死，我活太久了，黄家，我担负太久了，累了。”
江离静静听着。
但心中感慨极大。
他太年轻。
不懂寂寞的含义，不知举目茫茫皆无相知的恐怖。
他在想，若有朝一日，他与这黄苍一般，看挚爱离世，看挚友埋骨，他又会是何等心境？
“扯远了。”黄苍轻笑着，云淡风轻，他看向江离，道：“可以畅所欲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