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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惜霜身边人站出来主动揽了责，这是卫氏没有想到的。
以往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多数时候，都是李惜霜自己冲在前头。
那态度与措辞，便是占着理，也叫人没什么心思去听。
如今竟然也学会了这一招？
卫氏此刻有些气闷，又觉有些安慰。
气闷的是，就在自己院门口发生的事，到底如何，自己还能没数？
安慰的是，这么久了，李惜霜到底是学乖不少，这种时候，也会给自己台阶下。
“哦？你倒是说说，梦姨娘是如何不知礼数的？”
梦蝶在一旁看着，这与自己想的画面着实不一样。
按照设想，李惜霜在自己没有错误的前提下，必然会站出来，先将自己一通训斥，而后再妇人，如此情绪化便是大忌。
且自己不久前，才在卫氏面前给李惜霜上了眼药……
现在一个下人站出来指责，她倒是有些不好反驳，到底此事也是自己有错在先。
在红袖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后，卫氏半眯眼眸，好似在询问梦蝶，是否有这事。
梦蝶收起自己委屈巴巴的神情，赶紧认错。说自己失礼在前，确实有错。
“既自己有错在先，为何还要横生事端？”
卫氏这话看似在敲打，实则是在给梦蝶一个契机。梦蝶当即跪在卫氏身前，眼眶中的泪水砸在地面上。
“夫人，妾身出身不好，也并非所愿。”
“可少奶奶却拿着这个再三侮辱，到底如今妾身也是伺候少爷的，如此岂非叫少爷脸面无光？”
“妾身受点委屈无所谓，可少爷的脸面顶顶重要，这才没忍住，与少奶奶有了争执。”
说完，便掩面而泣。
李惜霜被她这一番话说的，有些恼怒，到底是没忍住，怒目而笑。
“好一张利嘴，还攀扯上了少爷！”
而梦蝶哭泣的声音也大了些许，只是并不反驳。
她知道，门口发生的事，卫氏现在已经知道了，无须画蛇添足。
“她说得，可有此事？”
卫氏只淡淡地瞥了一眼梦蝶和李惜霜，转而问跪在地上的红袖。
对着眸光中的冷意，红袖不禁打了个寒颤。
“夫人明鉴，少奶奶并无半点谈及少爷，梦姨娘完全是无中生有。”
“少奶奶确实不曾提及少爷，可她……”
说着梦蝶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后才似下定决心一般，提高声音说道：
“她说妾通买卖，奴婢不如红袖干净。”
“夫人，妾虽是抱月楼出身，不如少奶奶家世好。可在安宁长公主手下，身契上也是良家女子，怎么到少奶奶口中便如此不堪呢！”
“这看似是在说妾身不清白，实则是在侮辱少爷，侮辱府中各位长辈。”
“即便是，妾通买卖，妾身的身契如今也尚在抱月楼，伯爵府无权如此！”
一听事情涉及到安宁长公主，卫氏脑海中便想起她所言，在等公主回话。
遂对梦蝶的态度也缓和了些，且她这一番言论，也占着理。
“先起来吧，难为你处处都考虑着伯爵府和沉瑜。”
不知为何，李惜霜觉得卫氏说此话时，目光不自觉地瞥向自己，好似在敲打一般。加上她对着梦蝶转变了态度，而自己的丫头却还在跪着，这不就是间接说自己错了？
“母亲，她片面之词，您莫要轻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