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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洒下，亡语的发色染上一丝紫白，脸色呈现出不自然的死白。
他面露苦痛，似乎在回忆什么悲伤的过往。
“我亲爱的弟弟，千年不见，你就这么冷血吗？”
“你知道吗？初云皇室早已烂到根里了！宣武帝穷奢极欲，凤霞帝沉迷声色，即便这瑞王也心怀不轨！”
“当年瑞王有一独女，樱落郡主顾映真，你知道吧？”
沉渊皱了皱眉，那位郡主他几乎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那是个小动物般的女孩子，深受各家长辈喜爱。
可惜，他俩没什么交集，一个长处于深宫，一个在军中受教。
“那你一个知道，小郡主是瑞王的掌上明珠，而她的结局～”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亡语止不住的狂笑，状若疯魔。
二人唯有沉默，大家都知道樱落郡主死于宣武帝之手，死法还有悖伦理纲常，这是皇室之耻！
“所以呐，初云皇室不过一群变态，有什么值得守护的？他们凭什么当人族的掌控者？”
“你们知道凤霞帝怎么上位的吗？你们知道瑞王是怎么杀死宣武帝的吗？”
“宣武帝害死樱落郡主，瑞王怀恨在心，公主李颜歌同样如此。于是，公主李颜歌勾搭上了瑞王，并依靠行欢的方式对宣武帝下毒！”
“哈哈哈，多么可笑啊！那个禽兽，不仅是侄女，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他该死！！！”
亡语又哭又笑，像极了戏台上的丑角，癫狂，扭曲。
“宣武帝死了，瑞王作为宣武帝同辈，理应顺位继承帝位。可他为了他可笑的私欲，居然顶公主李颜歌上位。没想到李颜歌反将一军，从暗自架空了瑞王，脱离掌控。”
“看啊，这就是皇室，瑞王违背伦常，同室操戈，李颜歌屠杀同辈，荒唐淫乱！一群私德败坏的人渣，他们，凭什么做初云的王！！！”
四周不知何时设置了禁制，声音只在禁制内传播回荡，亡语的嘲讽震耳欲聋。
“所以你想干什么？滕子语。”
“沉渊，哦不，滕子渊，你知道吗？除了他俩，你是初云现存的唯一正统了！”
亡语张开怀抱，他的表情，就差把“我要你称帝”写脸上了。
“编，你继续编。”
沉渊的剑尖仍旧指着亡语，他的亲哥哥，看起来是那么不近人情。
一旁的尘舞面色复杂，不论沉渊做什么选择，于她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夜风吹过，带上了几分凉意。
亡语收回手，看着沉渊。
“滕子渊，你是唯一的滕王血脉，不论你是否承认，你都是滕王世子。皇权争斗，这是你逃不开的宿命。你看，你离开皇城，躲到慕秦郡，最终不还是回来了？”
“你说的不错，我是个死人，早已不再是从前的滕子语。你觉得我是尸魅也好，妖孽也罢，我都是滕子语的延伸。”
“子渊，哥不求别的，只希望滕王血脉延续。可你看看初云历任帝王的做法，你不杀他们，他们迟早杀了你！”
“那么，兄长大人，如果没有当年滕王阁事变，我成功长大，你现在是否也想杀了我呢？”
沉渊冷冷的看着亡语，说一千道一万，在瑞王府的时候，亡语毫不犹豫的对着他们下杀手，害死了族叔，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的好弟弟，不愧是你！确实，如果如你所言，我没死，滕王王位还在，或许我真的得考虑杀死你这样的天才了！”
“可滕王没了，我死了。只有你，只有你能重燃滕王的荣光！血脉传承，名誉纠葛，王朝更迭，只有你能做到。”
“云影虎符在你手里，我们可以召集云影禁军，我是瑞王世子，可以说服东疆五军。届时百万雄师兵临城下，何愁帝位？”
沉渊放下剑，看向天边的明月。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滕王，宿命，传承，阁中帝子今何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