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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欢斜斜倚靠在软榻前，唇边带着笑意。
“阮小姐！”
阮素心走进去，屋里下人并未搬来凳子，云欢也并未邀请她入座，一时间她只能站在原地。
“二奶奶，该喝药了。”云欢手一抬，丫鬟端着药碗上前。
云欢稍稍起身，在丫鬟的伺候下缓慢喝完那碗药，随后漱口，吃蜜饯，又耽搁了一些时辰。
阮素心站在一旁看着，面上很不好看。
云欢是在给她下马威吗？
“阮小姐坐吧，站在这里多不好，丫鬟们进出也不方便。”云欢挥手示意。丫鬟这才搬着凳子上前。
阮素心笑容僵了下，轻叩首入座。
“二奶奶身子不适吗？怎么在吃药？”阮素心看似关心的询问声，实则在幸灾乐祸。
云欢眼神上挑瞥望过她，唇边一直维持着笑意。
“小病罢了。”她并不想将自己怀孕之事到处宣扬。
她掉下悬崖后失踪一个月，刚被找回来就有了身孕，难保不会被有心人故意诋毁。
而且这个孩子不是裴钰的，裴夫人的孩子没了，她不知道裴钰还会不会认这个孩子。
“那便好，二奶奶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待来年为裴家开枝散叶。”阮素心眼底闪过不可察觉的精光，转瞬即逝。
云欢眉梢微扬，这个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阮素心算什么东西？又不是裴家人，为什么会催着让她生孩子？
在阮素心声音刚出的时候，云欢斜眼一瞥她，没有错过她那一闪而过的快感。
她长睫掩下，起了思考。
阮素心绝不是随口说出这话的，她一定有什么阴谋。
但看着不是要陷害她，更多的是要扎她心窝。
为何会用生育之事刺激她了？
她又不是终身不孕？
不对，她先前确实被诊断出终身不孕。小璃和裴寂找来的大夫都诊断出她不孕，但后来又诊出她怀有身孕，只是身子变差了，这个孩子不留下，以后很难再有孕。
她当时便觉得奇怪，这脉象怎么可能变化那么大。
小璃说有一种药，女子吃了会终生不孕。
云欢端起茶水浅啜，偷瞄一眼止不住笑意的阮素心。
她记得还未假死前去找裴钰，偶遇阮素心在那，当时她还怕阮素心给她下药换了茶盏。
现在看来她应该早都猜到了，两杯都下了药，然后假喝让她放松警惕。
好，真是很好。
她从未惹到她，她竟然下此狠手。
要不是今天阮素心太过得意，她还真猜不到自己身子是被人下药毁掉的，还会傻乎乎以为是从小受的苦太多了，伤了根本。
云欢捏着茶盏的手关节突起。
让她终生不孕，被裴钰嫌弃，最后被赶出裴家大门是吧？
好！
那个药她也有。
当初她打算豁出这具身子，只不过后来嫁了裴钰，她才改变了路数。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阮小姐稍等，我有些不舒服。”云欢捂着胸口站起身来，转身进了里屋。
阮素心笑意更甚了些。距离她下药过去几个月了，云欢不孕的事肯定被诊出来了。
“好好的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阮素心起身追了进去。
云欢从匣子里拿出药粉，塞到丫鬟手中。
这些丫鬟都是裴寂特意安排在云欢身边的，只为保护云欢安全。云欢一个眼神她们便都懂了，没有任何违背之意。
丫鬟拿着药粉，在阮素心和云欢坐到里屋桌前时悄无声息走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