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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学武！”
稚嫩的声音随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轻轻的飘落，扎进素离的心里。
见眼前的人没有反应，稚嫩的声音加大力度又放声喊道：“我不要学武！”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不要学武！”年幼的白翊萱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木剑，生气的扭头就走。
“你给我回来！……”
不管素离怎么呼喊，白翊萱都当做没听见，越走越远。
看着远去的背影一点一滴的消失在白茫茫的花丛中，素离深深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用空洞无神的眼睛仰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
孩子还小，她不懂她能理解。
过去一年半了，一切都是说不出口的心酸。一切，都是改变不了的命运。
才不过是十月初，雪比往年提前了整整二月，山与水与天连成一片，娇小的身影孤自穿梭在后山的厚厚的雪地上。
雪，白的像一场美丽而又荒唐的童话。
“徒儿？”
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白翊萱急急忙忙一转身，前脚一抬，突然一个重心不稳，身体向前一倾斜，整个人扑倒在松软的雪地上。
唔……
身穿一袭白色纱裙的道姑将手中的剑随着手腕三百六十度一转，反手放在了身后。
“没事吧？”
道姑正伸出右手准备扶她时，白翊萱抢先一步自己站了起来，拍拍身子上的白雪，回复道：“拜见师父，徒儿没事。”
“雪的味道怎么样？”云玄宠溺的摸了摸白翊萱的小脑袋，帮她轻轻佛去头发上的残雪。
“像棉花糖，像粗盐。”白翊萱笑嘻嘻着答道。
“为何一人在这后山？”云玄奇怪问道。
白翊萱沉默不语。
“现在应该是你练武时间……”
“我不想学武！我讨厌学武！”白翊萱一听到武字就如同本能反应，连忙打断了云玄还没说完的话。
云玄不解。
记得刚入观一年半时，六岁的白翊萱对学武可甚是感兴趣，就连她自己一个简单反手转腕放剑的动作，这孩子也都是连赞不绝。
“徒儿只是不明白，学武都是男儿该做的事，若说保家卫国这自有人在，若说有人欺负徒儿这自有师父您在。”白翊萱嘟了嘟小嘴，有些气愤的用脚用力的踢散了旁边的积雪，娘亲为何非要她好好学武。
在这么寒冷恶劣的情况下，本应钻进暖和的被窝，捧着一大碗热腾腾的红姜汤，笑着和爹娘聊聊学堂（小说设定女子是可以学文的）与家常。
可……这一切。
看似最简单的，最平凡的，对于年幼无知的白翊萱来说，已经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渴望与奢求。
“云玄大师！云玄大师……”
远处的小道士匆忙地跑了过来，神色慌张，没注意脚下的路，差点绊倒。
“在这等为师。”云玄看了一眼白翊萱，平静的走了过去，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小道士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好几口气才说道：”云玄大师！大事不好！……白玄大师让您速速与她商讨对策。”
该来的，还是来了……
云玄不安的叹了口气，挥一挥手示意小道士退下，然后淡定的回头侧过身去，对白翊萱吩咐道：“戌时，后山，一人。”
“是，徒儿明白，那……徒儿先行告退。”
“快回去吧。”
白翊萱朝云玄轻微的鞠了一个躬，离开了后山。
云玄低下眼垂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眼睫上的雪就像小绒毛般，粘满了左右睫毛，裙底边上沾满了积雪，这些雪与颜色融为一体，难以分辨。
徒弟……
是该长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