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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塞：“其实老板最擅长的是烤鱼，只是炸这种小鱼比较快，不会让食客久等，吃着炸鱼，喝喝酒，聊聊天，烤鱼也就上桌了。”
巴斯特：“这种做法唯一要求就是原料新鲜，并不难做，原来市场里很多家都卖，水平也差不多，尤其是有一家擅长做油炸生意的老板——就是那家，炸肉饼、炸鸡排、炸脆卷、炸面包，当然也炸西鲱，只是当这位老板在市场里做鱼的名气越来越大后，其他店主就不炸西鲱了，默认是这个店里的招牌。”
一道巨大的香气之潮汹涌而来，李铁转身朝后看，老板正在揭开巨大的蒸锅，伙计们手脚麻利地捡起一只只清蒸贻贝装盘，用最快速度在胳膊上摆满盘子而后送到各桌。
上桌的贻贝有两盘，一盘是白葡萄酒调汁蒸的清淡味，另一盘是用黄油大蒜蘸食的浓香味，当季的贻贝个大肉肥，两种口味各有千秋。
何塞：“这些上菜的伙计，据说都是跟老板一起逃出来的原班人马，你看他们胳膊上的刺青，都是一样的。”
李铁装做漫不经心地扫视几眼，刺青的图案似乎是一种水怪，手持钢叉，头戴王冠。
巴斯特：“那个刺青是黑斯帕尼亚皇家舰队的标记。”
李铁：“看来跟我们的掷弹兵们一样，都是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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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食物和闲聊做调剂的时间，往往就过得很快。
鱼摊老板精心烹制的鱼羹喝到一半时，整片小吃档中荡漾起轻微的骚动，很多人快速解决剩余的食物和酒，就拍手起身朝同一个方向走去。
巴斯特不紧不慢地吃着鱼羹：“鱼市开档了，黑市也开了，不要辜负美食，吃完再去。”
李铁与何塞接口道：“不然生活会变得不幸。”
……
小吃档走到尽头，是一个有人把守的入口，入口后面一片熙攘景象。
何塞递过几块在鱼摊老板那里提前买来的小牌子，几个人就被放行入内。
李铁的第一印象，是有点像旧货市场，一圈店铺，几条通道，通道两侧都是五花八门的地摊，虽然也有很多是被外面定义的违禁品，但主流还是正常货物，只是价格往往低得惊人，而且不零卖，样品价签后面跟着的单位都是千、百、吨这样与逛街主妇无缘的单位。
李铁心里多少是有点失望的，虽然能理解销赃市场里出手的赃物，大多会与日用品息息相关，但也没想到相关度会这么高。
似乎看出李铁兴趣不高，巴斯特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当先走进一家贩卖贵族家具和用品的店铺，跟店员出示了自己的双结缆绳戒指，店员掀开搭在柜台之间的挡板，继续摆弄柜台上自娱自乐的纸牌。
走过摞成一堆的家具中间特意留出来的通道，在家具仓库尽头有人把守的门口，再次出示戒指并说出了一个名字，三人终于来到一个倾斜的带有砖砌阶梯的通道里。
通道墙壁上有煤气灯照明，通道底部的缓台上摆着一张小桌子，特意用镜面反光照亮的桌子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一本大厚书，硬壳封面上用标准海洋体文字写着书名：《海洋法典》。
从缓台那里一转，再下几步台阶，空间豁然开朗，三人已经来到一个巨大的室内船坞。
船坞四周的操作通道里依旧有许多摊位，但是比外面大了很多，也正式了很多。
坞底已经注水，一艘挂着水上赌场招牌的小型游轮停泊其间，有栈桥连接地面——栈桥从地面到半空有好几层，半空中的栈桥上有持枪守卫来回巡视，隐蔽的角落里肯定也不缺控场的固定火力点。
巴斯特：“我们可以先在四周看看，如果你对船上的东西有兴趣，出示你的戒指就可以。”
李铁：“船上有什么？”
巴斯特：“不一定，但是总体来说实物比较少，都是一些高价值情报的洽谈室，可以购买、可以交换、也可以交纳保证金发布悬赏；也有挂牌委托可以接，但是有资格限制；至于实物售卖，我听说曾经有人在这里出售一艘硬式武装飞艇。”
三人在船坞四周转了一圈，这回的画风就比较“正常”，水冷重机枪只是最普通的东西，甚至连轻量化的海军速射炮都不缺。
巴斯特：“从炮架上的钢印看，那些火炮是直接从海军后勤仓库里搬过来的。”
李铁：“能买吗？”
巴斯特：“可能有钩子，如果没有过硬的背景，他们应该不介意吃两遍。”
李铁：“如果以洋葱佬的名义呢？”
巴斯特：“用洋葱换？”
李铁：“反正我们留着也没用，不过该讨价还价还是要讨价还价，哪怕他们后面想要黑吃黑，也得让他们觉得合情合理。”
除了对社会治安不太好的大玩具，还有各种濒临灭绝的珍禽异兽，比如阿尔提瓦运来的白虎幼崽和坦泽国宝虹冠鸟；各种来路不明的艺术品和文物，古代王朝的墓葬品，还有绘画大师传说中的作废稿件和贵妇们留作青春纪念的私房画作。
李铁甚至看到了一个体积庞大的无线电收发报机，每一根电子管都有手指大小，作为新世界绝对的前沿科技，价格也是极为惊人——并且电池和备用电子管还得另算。
李铁在还看到了图熙准尉的朋友们，他们在这里卖点常规的进口大玩具，价格公道，起码比在外面的商行订购便宜，还是现货。
比较意外的是，一个售卖身份证明、护照、签证和各种票据的摊位上，李铁居然看到了一叠武器设计图。
虽然都是密级不高的轻武器设计图，但已经足够令人惊讶，带着兴趣，李铁按住毛孩子总想伸出来捣乱的大爪子，又翻了翻其他随意堆放的纸张，再没有新的发现。
李铁：“只有图纸吗？”
摊主是个头发斑白的老头，眼睛离开手里的正在制作的签证，从眼镜后面翻看了来人一眼：“如果你想要武器，旁边的摊位上有的是，要枪有枪，要炮有炮。”
李铁：“我对常规的东西兴趣不大。”
摊主：“船上今天来了一个列级枪匠，只要你出得起代价，你想要什么，他就给你做什么。”
李铁回头看巴斯特，巴斯特跟他晃了晃戒指：“黑市的乐趣之一，就是每次的内容都不太一样。”
李铁站起身，摩挲着肉猫的大毛领，看向船坞中间的VIP领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