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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传承。
一场在神明面前，当着所有新兵的面，进行的，最后的传承！
“都他妈给我站起来！”沈青竹猛然回头，对着身后那群抖成一团的新兵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你们听着！那是守夜人的誓言！想活命的，就跟着他念！把你们的种，都他妈给我亮出来！”
新兵们被这一声吼得浑身一颤，他们看着沈青竹布满血丝的双眼，
又看向远处那个孤独而决绝的背影，不知是谁第一个，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
上百名新兵，在沈青竹的怒吼下，全部站起。
“以身为盾，护我人境！”林七夜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与神明同归于尽的决绝。
“以……以身为盾，护我人境……”新兵们跟着念道，声音颤抖，不成曲调。
站在他们对面的神明艾西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蝼蚁的祷告吗？真是可怜。”
林七夜没有理会她，继续吼道：“以身为剑，斩尽来敌！”
“以身为剑！斩尽来敌！”这一次，新兵们的声音大了许多，恐惧似乎正在被某种滚烫的东西所取代。
稚嫩的脸庞上，泪水与风雪交织，他们死死地盯着林七夜的背影，仿佛那是在黑夜中燎原的唯一火种。
“我身不灭，守夜不止！”
“我身不灭！守夜不止！”
上百道声音汇聚成一道洪流，整齐划一，响彻云霄！
他们心中的恐惧，在这一句句誓言中，被焚烧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滚烫信念！
艾西斯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不是普通的誓言。
这些凡人的气势，竟然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攀升。
“最后的挣扎吗？那就让本神，亲手掐灭你们这可笑的希望！”
艾西斯不再等待，身形一动，便要上前。
也就在这时，林七夜吼出了誓言的最后一句。
“我魂永燃……”
他话音未落，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细长的银针，毫不犹豫地，狠狠刺入自己的心口血肉之中！
剧痛传来，林七夜却像是感觉不到，他猛地仰起头，对着苍穹，嘶吼出那被尘封的终章禁句：
“……血染天穹！”
刹那间，艾西斯的神色骤变！
那是一种混杂着难以置信与惊骇的表情。
“禁忌誓言？你疯了？！”她厉声尖叫，不顾一切地朝着林七夜冲来，“住手！”
然而，已经晚了。
当那四个字吼出的瞬间，林七夜手中紧握的守夜人纹章，骤然爆发出诡异的嗡鸣！
这嗡鸣声并不响亮，却仿佛来自九幽之下，带着一股古老而沧桑的气息。
它不是在震动空气，而是在共鸣大地。
一瞬间，天地风雪，为之一滞。
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
艾西斯前冲的身影硬生生停在半路，她脸上的惊骇更甚，猛地低头，看向林七夜脚下的那片冻土。
仿佛在那地底深处，有什么恐怖到连神明都为之颤栗的存在，正在被缓缓唤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