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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作为华国人，端木道对动不动就鞠躬什么的打心底看不起。
他语气有些阴阳地回答道：
“鞠躬和土下座顶多也就是个面子活。可能开局的时候会把对方唬住，但那些刁钻的记者等他俩表演完毕，依然会发起强有力的攻势......”
然而，话还没说完，端木道就看到支店门口的记者们一脸遗憾的表情，并且已经开始收拾行头，打算结束现场报道了。
这是怎么回事？
眼见端木道傻眼，博学的清水小次郎再次答疑解惑道：
“作为前辈我今天就给你这个职场新人上一课。
在我们银行业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在场级别最高的领导进行鞠躬道歉，那不管是记者还是旁人，都不易继续刨根问底......
毕竟最高领导都已经九十度鞠躬了，这就表明你再继续也不会得到其他有价值的答复。
与其破坏了这个潜规则依然无果，不如就此鸣金收兵.......”
端木道追问道：
“既然没有得到满意答复，这些记者过些时日肯定还会卷土重来啊？”
清水小次郎点点头：
“没错，但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下一轮的鞠躬加土下座组合。想必用不了多久，他们也会放弃对此继续调查吧......”
好特么有道理啊！
端木道觉得此刻才算找到了岛国的鞠躬真谛，于是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自己鞠躬的模样......
可很快就放弃了。
算了，华国人的脊梁不该随意弯曲。
而另一边的鞠躬王者大桥支店长已经保持九十度鞠躬十分钟了，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吃力的表情，只有满满的歉意和自责。
在感知到记者们将要打道回府后，他这才站直身体，用雄厚沉稳的嗓音说道：
“非常抱歉！
因为事情涉及到羽生支店长一案，所以本人无法向各位透露！
红豆泥斯密马赛！”
在场记者纷纷拿出笔，在本本上记下了羽生这个名字，等会的新闻稿也算是有了着落。
只要把那个案子再复述一遍，审核和社长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们原先皱起的眉头顿时舒展了不少，看向面前大桥支店长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好特么奇特的岛国文化啊......
但这个羽生支店长又是哪位？
于是端木道扭头看向了清水小次郎。
事实证明，对方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是值得信赖的。
清水小次郎摸着下巴科普道：
“大桥彻担任支店长也没两年时间，他之前是这里的副手。
当时的支店长便是那位羽生绫介。
羽生支店长在位将近八年，横跨了房产泡沫破裂前后......”
端木道听了开口，便猜到了结尾，打断道：
“所以镰仓支店的不良贷款实际上大多都是他在位时形成的？”
“Bingo，正是这样！”
清水小次郎拍拍手，继续说道，
“据神奈川分店上报给我们总店的数据来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不良贷款都与羽生支店长相关。
包括刚才那位未亡人......嗯，她老公的企业，也是羽生在位期间被投放的贷款......
不过这些贷款时间有些久远，所以到现在几乎都成了悬案......”
端木道再次打断问道：
“纸质合同、借据、放款凭证，还有贷款其他档案材料，再配合对羽生支店长的问询，想弄清楚这些烂账理论上也不是不可能吧？”
清水小次郎叹了口气，看着窗外低声回答道：
“大约两年前，羽生支店长带着你说的那些资料自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