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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重天的入口在战纹祭坛崩塌处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雾渊。梵凌逸率先踏入,清羽剑的逆命符文在雾面划出涟漪,却见雾气如活物般翻涌,将众人吸入弥漫着陈旧回忆的空间。
"小心,这雾有问题!" 墨梵霄的阵盘刚展开,表面的符文就开始倒转,"是记忆具现化迷雾,会放大内心的遗憾!"
话音未落,叶无尘的灭魔剑已本能斩出。雾气中浮现出一位鹤发老者,正是他在玄清门的师父 —— 那位为保护弟子被魔修重创而亡的前阁主。
"无尘,为何不用老夫教你的 ' 心剑无痕 '?" 老者的虚影开口,眼中带着失望,"还是说,你早已忘了剑修的本心?"
叶无尘的手腕骤然僵住。灭魔剑在颤抖,剑刃上清晰映出七年前的场景:师父临终前将阁主令牌塞给他,血浸透了他的衣襟。"师父......" 他的声音哽咽,"弟子从未忘记......"
"那就用剑证明!" 老者的虚影突然化作魔修模样,利爪直取他的心脏。叶无尘本能地使出 "心剑无痕",却在剑意凝聚的瞬间,灭魔剑发出哀鸣,刃口崩裂出寸许缺口。
"叶兄!" 陈墨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叶无尘,却发现他的袖口已被冷汗浸透。
梵凌逸的逆命符文在雾中亮起,如盏盏明灯照亮前路。他忽然注意到雾墙之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极小的往生咒,每个咒文都对应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 玄清门第三十八代弟子李昊、外门执事张叔...... 都是首重天试炼中未能归来的弟子。
"这些是......" 苏婉清的玉珏突然发烫,金瞳中倒映出咒文里封存的记忆碎片,"是弟子们的残魂印记,被迷宫强行留在了这里。"
龙傲天的弑神战纹突然爆发,战斧劈开浓雾:"奶奶的!这破雾还敢拿俺的兄弟们说事?" 然而雾气在战纹冲击下非但未散,反而凝聚出他幼时的村庄 —— 被魔修屠戮的场景。他的父母跪在地上,向他伸出染血的手。
"龙儿,别再执迷战纹......" 母亲的虚影眼中流出黑血,"你看,战纹带来的只有死亡......"
"住口!" 龙傲天的战斧重重砸在地上,战纹在手臂上扭曲成狰狞的图案,"俺的战纹是为了保护人!" 但他的声音在颤抖,额角渗出冷汗。
墨梵霄的镜片闪过微光,他发现雾墙的往生咒以北斗星图排列,中央空位处刻着 "梵凌逸" 三字:"这些咒文在构建轮回囚笼,每个名字都是一枚锁魂钉。" 他指向远处若隐若现的镜台,"核心应该在那里。"
苏婉清的玉珏突然发出尖啸,她踉跄着扶住雾墙,金瞳中竟映出自己穿着修罗族圣女服饰的倒影。玉珏表面的圣女印记与雾墙符文剧烈排斥,在她掌心烫出一道红痕。
"婉清!" 梵凌逸急忙扶住她,发现她的指尖正在渗出金血,"玉珏的反应...... 难道这里的符文与修罗族有关?"
"不止如此。" 苏婉清凝视着雾墙,金血滴在往生咒上,竟让咒文浮现出双生战纹的雏形,"这些咒文混合了修罗族的轮回术和玄清门的往生阵,像是...... 有人故意将两者融合。"
远处,叶无尘的战斗声突然变大。他的灭魔剑已布满裂痕,而对手从师父虚影变成了被他亲手斩杀的魔修首领。"叶某的剑,斩的是魔,护的是道!" 他的衣袍被利爪划破,鲜血溅在雾墙上,却让墙面上的往生咒更加明亮。
梵凌逸突然想起清羽真人在首重天留下的剑痕,逆命符文与雾墙的排斥感让他灵光一闪。他将清羽剑插入雾墙,剑尖在 "梵凌逸" 的咒文旁刻下逆命剑痕:"天衍棋式?破忆!"
雾墙剧烈震动,咒文纷纷崩解,露出其后的青铜镜台。镜台中央悬浮着一枚水晶球,里面封存着无数记忆碎片,正是玄清门弟子们在首重天陨落时的最后画面。
"原来,迷宫在收集我们的遗憾。" 墨梵霄的阵盘重新凝聚,"这些往生咒既是锁魂钉,也是记忆收集器,用来强化轮回规则。"
龙傲天的幻象在咒文崩解后消失,他抹了把脸,战斧重重砸向镜台:"俺来砸了这破球!"
"不可!" 苏婉清急忙阻止,"水晶球与迷宫核心相连,强行破坏会引发记忆风暴。" 她的玉珏突然与镜台共鸣,金瞳中浮现出破解之法,"需要用对应的记忆碎片覆盖,就像...... 下棋。"
梵凌逸恍然大悟,逆命符文在掌心凝聚成棋子:"用我们的正向记忆,覆盖负面执念。" 他将棋子落在镜台边缘,浮现出首重天弟子们劫后余生的笑脸。
镜台发出嗡鸣,水晶球表面的裂痕中渗出微光。叶无尘趁机将灭魔剑插入裂痕,剑中封存的弟子们的信念之力涌入,水晶球终于出现松动。
"大家集中精神,回想最坚定的时刻!" 梵凌逸大喊,"陈墨,想想你铸成破魔剑时的决心;张猛,想想你保护师弟时的勇气!"
108 名弟子闭目凝神,他们的逆命符文在雾中亮起,如点点星光汇聚成河。苏婉清的玉珏化作桥梁,将这些信念之光导入镜台,水晶球表面的负面记忆碎片纷纷崩解。
当最后一块碎片消失,镜台中央浮现出一条由记忆之光铺成的道路。雾气散去,露出前方的青铜门,门上刻着与苏婉清玉珏相同的双生战纹。
"这是...... 轮回迷宫的第二层。" 墨梵霄擦去额角的汗水,"但刚才的震动,可能惊动了迷宫的守护者。"
苏婉清凝视着门上的战纹,突然发现其中一道纹路与她在首重天看到的修罗族祭坛完全一致。玉珏的疼痛再次传来,这次她清晰地听见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圣女大人,战王的轮回印记,就在迷宫深处......"
龙傲天突然指着远处重新凝聚的雾气:"看!那些雾又回来了,还带着血腥味!"
雾气中,无数半透明的身影浮现,正是首重天陨落的弟子们。他们的眼中没有光彩,机械地举起武器,向众人走来。叶无尘认出其中有他亲自埋葬的弟子,声音颤抖:"他们...... 被迷宫转化成了记忆傀儡。"
梵凌逸握紧清羽剑,逆命符文在剑刃上流转:"我们不能让他们永远困在这里。墨兄,解析傀儡的弱点;龙兄,保护弟子们后退;婉清,用玉珏寻找这些残魂的命魂所在。"
战斗在记忆迷雾中展开,灭魔剑与记忆傀儡的碰撞声、弑神战斧的轰鸣声、逆命符文的吟唱声交织在一起。梵凌逸每斩出一剑,都会在傀儡身上留下逆命剑痕,助其摆脱迷宫的控制。
"师父,小心!" 陈墨突然大喊。一名傀儡从雾中突袭,利爪直取梵凌逸后心。苏婉清的光翼及时展开,将傀儡击飞,却在接触时发现其体内有一丝微弱的金血 —— 那是她在首重天净化魔棋时留下的圣女之力。
"这些傀儡的核心,是我们留在首重天的残念。" 苏婉清的金瞳亮起,"用逆命符文点燃它们,就能唤醒残魂!"
梵凌逸点头,清羽剑划出北斗剑阵,108 道逆命符文分别打入傀儡体内。随着最后一道符文落下,傀儡们纷纷跪倒,化作光点融入众人的逆命符文。
当最后一丝雾气散去,青铜门缓缓开启,露出其后充满古老符文的长廊。苏婉清的玉珏指向长廊深处,那里传来与她心跳同步的战纹波动。
"看来,我们的前世之谜,就在这迷宫深处。" 梵凌逸望向苏婉清,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却带着坚定,"无论前方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龙傲天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俺们什么时候怕过?走!就算是阎王殿,俺们也能砸出个窟窿!"
众人踏入长廊,青铜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雾墙上,那些曾经的往生咒已全部转化为逆命符文,在二重天的血色星空中闪烁,如同永不熄灭的信念之火。而在长廊尽头,等待他们的,是更残酷的记忆试炼,以及双生战纹千年羁绊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