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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数千人的国营大厂，厂长的职务等级可能比他们市的市领导都高。
哪怕张校长跟化工厂的领导认识，还是老同学，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会在意一个普通高中学生的研究成果。
最重要的是，这个年代的国营企业人员真不好说。
反正唐市的很多供销社和饭店里面，都贴着“不得随意打骂顾客”标签，想要买点什么紧俏的好东西，都需要托人走关系。
所以许国梁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市化工厂的检测人员，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将张校长放在心上，没有对他的酶制剂肥皂样品进行检测。
想到这一种可能。
许国梁整个人都不好了，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张校长家里拜访一下，让他找人催一催市化工厂的检测人员了。
……
翌日。
市工厂，厂长办公室。
唐市第一化工厂的厂长杨怀德，突然接到自己老同学电话。
“老同学，你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你问我，你上周送来的肥皂样品检测完了吗，有没有出报告？”
“这事啊，你稍等一下哈，我给你问问我们厂的技术部检测人员。”
“你也知道我们化工厂不比学校，每天的任务都比较繁重，尤其是技术检测部，更是我们产的重要部门，每天要检测几十上百的样品，样品检测需要时间也是需要理解的。”
“老同学放心，我这就问下我们技术人员，看你送来的样品肥皂有没有检测出来，没有的话，我让他们给你优先检测。”
“好好好，等检测报告出来了，一定会第一时间给你送过去，肯定不会让你等太久。”
杨怀德笑呵呵的挂断电话，脸上却是不怎么好看。
他也没想到，自己老同学送来的样品肥皂，到现在还没有检测出结果。
虽然他解释说是化工厂的任务繁重，技术部门人员忙碌的原因。
但这个理由是真是假？
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化工厂的厂长还能不知道？
化工厂的任务繁重是真的，但技术研究部门的检测人员忙碌，就是呵呵了，各生产车间的检测人员忙碌还差不多。
想到这里，杨怀德直接让秘书将技术部的负责人喊了进来。
“姐夫，你找我？”
市化工厂的技术研发主任是厂长杨怀德小舅子，名叫李建国，是化工厂里的少有大学生。
当然，他这个大学生水分有些大，不是通过正常高考读的大学，而是在七十年代时，经由化工厂推荐，上的工农兵大学。
大学毕业之后，再次回到化工厂，先是担任化工厂技术部的干部，然后又用了几年时间成为了唐市第一化工厂的技术研究部主任，正科级。
听到小舅子称呼，杨怀德顿时有些生气。
“跟你说多少次了，在厂里一定要称职务，称职务懂吗？”
“这不是没外人吗？”
小舅子有些无语，不知道自家姐夫为何这么执着于职务称呼。
杨怀德摇头，知道跟自己这个草包小舅子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便懒得继续说什么，直接问道：
“我记得，上周市一中的张校长有送来一份样品肥皂，委托我们化工厂做个专业的检测，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吗？”
李建国听到这个问题，忍不住皱眉。
他想了好大一会儿，总算想起了有这么一回事。
只是听到自家姐夫略带责怪的语气。
李建国就觉得自己十分冤枉，一脸委屈道：“姐夫，技术部的肥皂检测小组可是你那本家大侄子当组长，这事你得问他啊。”
潜在意思。
这事是你本家大侄子负责的。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我很冤枉，很委屈，需要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