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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镖师口中，颜家已是秋后的蚂蚱，注定了结局。
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是沈家。
因沈家偷换补食丸药材的事情，不知何故泄露了出来。
站在镖师们的角度，自己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修炼宝药，不止被换了药材。
这药材还有毒，会在肚子里长出虫子，换谁也接受不了。
所以他们的心情，宋季倒是能理解。
但，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得知这些消息的。
是娄知衡告知。
宋季忽然想到此人，否则寻常镖师不可能清楚如此多事情。
难怪这些镖师都喜欢抱团取暖，要是孤身一人，只怕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梅睢就这样放心让自己听？
宋季偏头瞥了一眼，见梅睢正坐在那里饮茶，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是了……
宋季很快反应过来，不是梅睢放心自己，而是根本没摆到心头上。
在梅睢眼中，自己仅仅是有些潜力，略有进步。
可再进步，至多也只达到二钱镖师的程度，跑不出她这位四钱镖师的掌心。
毕竟，梅睢虽聪明，可也不会想到，宋季能在短短数日内，就从一钱镖师，突破到三钱。
宋季对此倒是颇为满意，来到新地方，先低调摸清情况才是王道。
……
聚会没有持续多久，梅睢就带着宋季返回了岁安城。
毕竟在名义上，他们现在都还是颜家的镖师。
“今日感觉如何？”
镖局门口，梅睢忽然向宋季问道。
宋季明白对方的意思，这是在询问他是否要跟着一道加入衙门。
平心而论，宋季对衙门，不是很愿意接触。
多年来，岁安城一直由三家镖局把持着，衙门声名不显。
可今天一瞧根本就不是如此回事。
也足以看出，这位娄知县的心思，深得可怕，隐藏了多年，不是个适合接触的人。
“此事不急，你先好好想想。”
而见宋季一直没有作答，梅睢也没有催促。
对她来说，宋季的确只是个比较有潜力的人。
但，也仅此而已。
还没有到她需要全心全意对待的程度。
……
看到梅睢逐渐远去的背影，宋季摩挲着无名指，一阵思索。
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的情况，似乎除了衙门，他没有更好的去处。
一边是诡异的沈家，一边是心思深沉的娄知衡，还真是麻烦。
宋季揉了揉额头，想着能不能找个地方暂避一时，等双方分出胜负了，他才出来。
而思索到这里，他还真想到了一个地方。
墟市。
初一到了。
墟市，也开门了吧。
……
宋季来过墟市一次，所以轻车熟路。
向乌篷船交了银子后，很快便到了市集上。
他来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那只断手卖了。
宋季摸了摸腰间，这断手都过了许多日，还活着。
在他腰间一直扭来扭去，惹得行人纷纷侧目，实在麻烦。
所以他下了船后，第一时间就是向兜售诡物的地方走去。
此方世界诡谲丛生，这些东西的用处都很大，应该能卖个不错的价钱，宋季心忖道。
而这一路，他还见到了许多诡异的东西。
比如在个一摊位下面，摆放着一双绣花鞋。
鞋面干净，颜色鲜艳，细看下却有血迹渗出，染红地面，十分瘆人。
还有只剩下半张嘴还能乱转的舌头。
卷成一团的人耳……
在一个摊位最显眼的位置，宋季居然还看到了有几根驴鞭。
宋季摸了摸鼻子，这玩意也是能拿出来卖的吗，还摆放在了摊位的黄金位置。
但，他很快就离开了这里，因那只剩下半张嘴的舌头，在一直对着他吐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