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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一直开到了酒店门前。
李寒在外边小店吃了碗面，这才进去。
回到房间，李寒直接躺上床，几乎倒头就睡。
没办法，不吃饭还行，吃完简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直到迷迷糊糊中准备翻个身，却发现被子一角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李寒这才勉强睁开眼睛。
“你干嘛？”
周铁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头熊一样闷不吭声坐在了他床边。
“没没干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李寒醒了，周铁一个愣神后一脸惊喜地问道。
“早上。”
李寒本想翻身坐起来，无奈头昏眼花只能勉强翻了个身。
“怎么这是？不舒服？”
周铁脸色又是一变，伸手摸了摸李寒额头。
“没，就是昨天没睡好。”李寒表情恹恹道。
“那就好。”
周铁松了口气，收回手起身道：“你吃没？没吃的话，我下去给你买上来。”
“吃了。”李寒含糊了一声，声音疲惫。
“那你好好休息。”
周铁走到窗前，一把将窗帘拉上。
室内一下子暗了下来。
也静了下来。
仿佛一炉子开水，忽然间冷却。
李寒倏然睁开眼。
艰难地扭头，看向一旁。
周铁此刻也盘坐床上，却没有开始修行。
这家伙已经被李寒带得高度自律……那双眼睛正注视过来。
四目相对。
就像破晓前，似白似暝的天色。
“你看着我干嘛？”李寒撑着坐了起来。
“没什么，你先休息。”周铁摇头。
“你说了我再睡，过了这两天，以后想怎么睡怎么睡。”
李眼眉头微挑。
又是沉默。
片刻后。
周铁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神情倏然肃穆起来。
“靓寒，你到底……”
周铁停顿了片刻，方才又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捧着一块水晶：“有没有用邪丹？”
“……”
就这？
李寒还以为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
然而下一瞬，当李寒看见周铁眼中的紧张和疑虑时，脸色也不由得郑重起来。
“没有。”李寒眼神坦率，正面答道。
“那你的修为怎么会……”周铁眼中的疑虑去了三分。
李寒这次沉默了，他忽然间想到一件事，有时候好友之间也要互相通气，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尽管低调很重要。
而周铁并不是那种不能保守秘密的人。
“我有一项特殊能力，镇妖局已经将我列入特别名册，待遇等同武者。”
就在周铁疑虑重新泛起时，李寒抬眼道。
周铁瞳孔大张。
“等同武者？”甚至有点结巴。
李寒奋力直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笔记本。
李寒撕下一页纸，将其撕成若干小块，每一张上都写上编号。
然后道：“我把这纸洒向天空，你能在它们落地前全部捡回来么？”
“全部？”周铁摇头。
这纸块一共十五块，完全没可能。
李寒直接一挥手臂，碎纸洒向空中。
下一瞬，李寒站了起来。
再跟着周铁只觉得眼前一晃。
李寒已经再次坐回床上。
然后一摊手。
“数数。”李寒平静道。
周铁眼神一震，手微颤着接过碎纸。
一分钟后，床头柜上，十五张碎纸正好拼凑成一张完整的书页。
周铁眼神剧震。
“我的神经反应比常人快很多，这是我为什么能一招打垮柳慕白的原因。昨天来的是府镇妖司的宫指挥，是他把我列进特别名册的，这点电话里不方便讲。”
李寒神色平静：“我跟邪丹没有半毛钱关系。”
周铁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消化这个消息。
“都是谁在传我用邪丹的？”李寒敲击着被面。
这不是狗血喷人么？
过了好一会儿，周铁似乎才消化好这个消息。
“都在说。”周铁明显卸下了一个大负担，眼神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一脸苦笑。
“嗯。”
李寒把头埋进被子。
说吧说吧，正好他现在一肚子邪火。
……
下午一点半。
在一阵闹钟声中，李寒睁开眼。
睡了几个小时后，精神又恢复了些，好歹不再跟瘟鸡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