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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阎！去把仓库里的符纸搬出来，记得用除尘符清理干净。”
“陆阎！今天画符朱砂怎么少了两成，我给你每个月开一块灵石，难道就是让你偷懒的？”
“这一张符纸居然有破碎，你是干什么吃的？扣你半块灵石补偿损失！”
灵符坊内，大腹便便的掌柜储浩不断发出一声声呵骂，斥责店铺里唯一一名伙计。
这名伙计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身材瘦弱面容俊秀带着几分书卷气息，只不过身上的粗布麻衣的装扮却破坏了他的气质。
他只是低垂着头颅，一言不发地按照掌柜储浩的命令整理材料、调制朱砂。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坊市中并无多少往来修士购买灵物，储浩掌柜的呵骂顿时引来了周围不少商铺的掌柜伙计们围观。
一位掌柜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劝告道：
“储掌柜就少说两句吧！我看陆阎这小伙子勤劳本分，你真要把他骂走了哪里找这么合适的伙计？”
大腹便便的储掌柜闻言双目一瞪，毫不客气高声道：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不到处都是？他不干，有的是人干！”
“更何况这些凡人一个个都是忘恩负义的家伙，迟早会想办法跑路。
难道要让他像其他狼心狗肺的伙计那样，被我好吃好喝的供着，到最后却偷走我的家传功法和灵石悄悄跑路?”
储掌柜此话一出，周围人顿时没了话语。
竹林坊市并不算大，在储掌柜身上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闻。
几年前储掌柜找了一个有修行天赋的伙计，准备将其当做传人来培养，不仅提供修行功法，更是亲自传授绘制灵符的手艺。
结果就在那位伙计踏入练气期后不久，竟趁着储掌柜外出卷走了灵符坊内的功法与灵石，让储掌柜损失惨重。
从那之后，储掌柜就对招收的伙计充满了不信任，对其动辄随意打骂。
短短四五年时间，灵符坊竟前后跑了二十多位伙计，其中最短的甚至只待了半个月时间。
想到这里，坊市内的其余掌柜也只能暗自摇头散去。
站在门口的储掌柜看了一眼外边灰暗天色，扔下一句话后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店铺。
灵符坊内，只余下了正在整理店铺的陆阎一人。
陆阎是在三个月之前被储掌柜带入灵符坊，每日工作兢兢业业却也被各种挑刺。
那位脑满肠肥的储掌柜说着每个月有一枚灵石，但实际上往往工作不到三天，一块灵石便被扣了个干净。
仓库符纸破损要扣灵石、朱砂质量不行要扣灵石、店铺生意不好要扣灵石、甚至连顾客讲价也要扣陆阎灵石......
三个月下来，陆阎甚至倒欠了灵符坊二十七块灵石。
这个灵石数甚至比大多数练气初期修士的全部身家还要多，跟这位储掌柜一比，资本家都算是阔绰大方。
“不对，是二十七块半。”
整理着符纸的陆阎在心底默默加上了一笔。
在外人看来，陆阎是储掌柜从凡人城市随意挑选的伙计，但只有陆阎自己知道，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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